方夏頭也不抬,略帶諷刺地說道:“你想多了,爛掉的東西倒不如直接扔了。”
天地良心,方夏說的是作業本,謝文庭的臉卻青一陣白一陣,抬手又想給她一耳光,卻被方夏一把製住。
“放開你的臟手。”
他視線落在她握住的地方,心理性作嘔:“這麼多年都隻會強迫,你太惡心了。”
“真的是嗎?”
方夏終於抬頭,死死盯著謝文庭,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
“我強迫?難道你當年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說的是自己當年什麼都不知道,那謝文庭呢?也跟他一樣嗎?
然而謝文庭卻誤會,臉色瞬間陰沉,他大步上前,恨恨地瞪著她:“方夏,你這麼不要臉,會有報應的!”
“隨便你。”方夏懶得再去解釋:“反正我當年有沒有強迫你,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這件事早就扯不清楚,兩個當事人都一無所知,卻又蹦出個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謝文庭看到方夏眼底的堅定,心裏一震,竟忍不住相信她。
他剛準備開口,樓下的汽笛聲響起,是喬昔雲在樓下催促。
謝文庭不想再跟她做無謂的糾纏,丟下東西小跑著離開。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方夏這邊準備離婚,那邊市場就麵臨著拆遷。
事情來得太突然,商販們倉庫都堆積著大量貨物,若馬上就搬損失慘重。
正在他們一籌莫展之時,市場烏泱泱擠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正是謝文庭。
他周圍幾名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見這幫人圍在一起眉頭不自覺收緊。
“幹嘛呢!沒接到通知到?這裏已經被征用了,馬上就會有拆遷隊過來,你們不準備搬?”
來人說話還算客氣,但每個字都讓他們的臉色越發難看。
市場管理部上前一步試圖去說情,消息來得太突然,大家都沒準備,能不能緩兩天。
卻被對方脫口而出的兩個字逼回:“不行。”
方夏看到跟在謝文庭後麵幾人戲虐的表情,她明白對方來者不善。
身後幾個菜攤老板認出謝文庭,都朝著方夏使眼色,試圖讓她說說情。
可還不等她說話,站在喬昔雲身後的工作人員立馬走出人群,將一份蓋著紅印章的文件推到他們麵前。
“看清楚,這一塊地已經被征用,而這個市場,剛好劃分到我們組,如果有什麼異議可以向你們上級反映。”
“如果現在不搬,就隻能麻煩各位去垃圾場找找。”
對方說話聲音很淡,卻將人氣得無法反駁。
方夏抬頭看向謝文庭:“買賣不破租賃,我們都跟市場簽過合同,租金還沒到期......”
“沒聽到嗎?有任何異議可以向你們上級反映。”
她話還沒說完,站在一旁的喬昔雲立馬跳出來打斷。
隨後她拉著謝文庭的胳膊撒嬌:“到時候一定給我劃分一塊大點的辦公區域,現在可真是憋屈死我了。”
謝文庭淡淡點頭,甩下一句:“直接推平”便帶著一行人離開。
聽到這話,周圍的人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這就是平時裏和善的詩年爸爸?
可不等他們多想,身後就有一群工人拿著器材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原來還在營業的攤子被一鐵鍬砸下去,木架的攤子瞬間倒塌,西紅柿蹦出汁水,瓜果滾了一地。
“住手!快住手!”
這都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東西,幾個男人立馬紅著眼眶衝出來指著謝文庭大罵:“你特麼是不是有病,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不提前通知,你就是故意的。”
喬昔雲眼裏閃過一絲心虛,隨即又站直身子淡淡說了句:“文件層層下來耽誤多少時間,我們也沒辦法,想告就去告吧。”
她故作鎮定,任誰都不會想到消息下來的時候,被她生生壓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