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黑口齒發顫的問道:“大,大人,你怎麼就要把老黃牛殺了啊?”
秦陽沉聲道:“本官這麼做自有道理,來人,把這老黃牛殺了。”
“是,大人!”
立刻有衙役上前就要牽走老黃牛。
老黃牛搖晃著身體,口中發出‘哞哞哞’的叫聲。
這聲音落在耳中。
李老黑臉色狂變,渾身顫抖,咬咬牙,大聲喊道:“大人,求你不要殺了老黃牛,小老兒認罪,是小老兒誣告張有財。”
張有財一愣,隨即大笑:“大人英明,略施小計就讓這個死瞎子原形畢露,小人對大人的英明猶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
上官鳳懵了。
她剛想阻止秦陽不要胡作非為,萬萬沒想到一口咬定老黃牛是自家的李老黑當場認罪。
直到現在,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秦陽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笑了。
他確實非常英明。
剛才問問題的時候,利用前世自學的微表情學仔細的觀察李老黑和張有財。
張有財回答的時候,眼睛總是向右,這是在說假話下意識通過麵部透露出的具體表現。
還有瞳孔放大,這是恐懼的表現。
為了快速了結這起案件,他故意用殺死老黃牛這一招詐上一詐。
果不其然,李老黑上當了。
“大人,既然這個死瞎子已經認罪,那小人是否可以把老黃牛牽走?”張有財賠著笑臉小聲問道。
秦陽臉色一沉,冷冷道:“不,你哪裏也去不了。”
接著,他走下公堂,將李老黑扶起:“老人家,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
張有財艱難咽了口口水,大聲問道:“大人,你這是何意?”
上官鳳、無雙和在場的眾多衙役全都不明白,怔怔的看著秦陽。
秦陽掃視一圈,指著李老黑大聲道:“這頭老黃牛是這位老人家的,剛才本官之所以提議要殺了老黃牛,那就是故意試探,老人家跟老黃牛相依為命,感情頗深,得知老黃牛即將被殺,心中不忍恐慌,甘願領罪也要保下老黃牛。”
聽見這句,上官鳳等人仔細想想,全都覺得特別有道理。
是啊!
隻有李老黑是老黃牛真正的主人,才會不舍它被宰掉,甘願認罪也要保下老黃牛。
秦陽這一招真高啊!
這時。
張有財回神,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大聲叫道:“大人,你憑借這個無憑無據就判定老黃牛是這死瞎子的,小人不服。”
“好啊!不見棺材不落淚。”
“既然你不服,那本官就讓你心服口服的認罪。”
秦陽大喝兩聲,走到老黃牛麵前,大聲道:“萬物皆有靈性,剛才李老黑甘願認罪也要保護老黃牛,老黃牛肯定萬分感激,現在本官就把它放了,讓它親自認主。”
他把套住老黃牛脖子的繩索解開,拍拍老黃點的屁股:“去找你主人吧!”
老黃牛‘哞哞哞’叫著上前。
“張有財,本官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認罪,屆時老黃牛認主,你就是欺詐本官罪上加罪!”
這聲音猶如驚雷般轟在頭頂。
張有財臉色猛變,再看著老黃牛逼近,心中僅剩的一絲僥幸完全被恐懼代替,跪倒在地用力磕頭:“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如實招來。”
秦陽笑了,他利用作賊心虛的原理一下就讓張有財原形畢露。
當然,要是張有財抗得住這一下,他還有第二招。
“大人,這頭老黃牛是跟李老黑同村的黃二所偷,他低價把牛賣給我,小人再到集市上售賣,賺取高額的差價......”
秦陽臉色一變,瞪著張有財冷冷道:“你收臟倒贓,在公堂上欺瞞本官,依據大乾律令,杖責二十大板,罰沒一百兩銀子。”
“來人,去把偷盜老黃牛的黃二摛來問罪。”
“給我重重的打這油尖嘴利的無恥之徒。”
立刻有幾名衙役領命。
張有財被拖到一旁行刑,打得皮開肉綻。
聽著痛苦的叫聲。
李老黑臉部抽.動,跪倒在地:“大人,你真是青天大老爺啊!謝謝你為小老兒做主找回了老黃牛。”
秦陽立刻上前扶起李老黑,親切的說道:“老人家,你不必行如此大禮,本官是桃源縣縣令,這都是份內之責,此案已了,你牽著老黃牛回家吧,日後有困難可以來找本官。”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秦陽目送李老黑牽著老黃牛離開,暗暗決定找個由頭資助一下對方。
之所以不現在給,那是因為他知道李老黑不會要。
無雙神色複雜的看著秦陽,壓低聲音問道:“陛下,這位秦縣令斷案如神,我們是不是冤枉他了?”
上官鳳哼了聲:“我承認他是有點小聰明,但一碼歸一碼,這件事掩蓋不了他用手段控製那些可憐的女子撈錢的醜露嘴臉,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去找客棧住下,近幾日就留在桃源縣巡查,我就不信找不出他的罪證。”
“是,陛下。”
無雙應了聲,不敢再多言,跟在上官鳳的身後向門口走去。
秦陽看著,笑笑也沒挽留。
現在他肚子有點餓,打算回府親自下廚做幾道好菜,喝點小酒,好好祭一下五臟廟。
上官鳳和無雙出了縣衙,立刻來到一家看上去非常有檔次的客棧。
“給我們來兩間上房。”
無雙邊說邊掏出銀子。
站在櫃台邊的老板用異樣目光上下打量上官鳳二人,皮笑肉不笑道:“兩位,不好意思,沒房間了。”
上官鳳帶著無雙轉身就走。
“兩位,我好心勸你們一句,立刻離開桃源縣吧,不然你們今晚就要露宿街頭了。”
聽見這陰陽怪氣的聲音。
上官鳳臉色一變,想到什麼,立刻轉身衝到櫃台前,盯著老板一字一句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無雙沉著臉跟在身後,右手做出拔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