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結束後的慶功宴上,薑時鶯細心地領著何隨安為他介紹業內大佬,有好幾位是當初顧庭瀾當初喝酒喝到胃出血,又砸了無數錢才攀上交情的人脈。
可這些他拚了性命為薑時鶯做的,卻被她毫不猶豫給了另一個人,顧庭瀾自己都覺得他可笑。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薑時鶯微微停頓片刻,蹙眉想要說什麼,卻被一陣犬吠聲打斷。
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幾隻狼犬像瘋了一樣往顧庭瀾這邊跑,它們像是認準了什麼,領頭的甚至迫不及待咬住顧庭瀾腫脹的胳膊。
顧庭瀾聞到狼犬嘴裏的血腥氣,也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會場裏的人群發出巨大的尖叫聲,顧庭瀾看著他的愛人護住何隨安毫不猶豫地離開,又是和從前一樣,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他在劇烈的痛苦中昏迷過去,意識殘存的最後一刻,顧庭瀾在想,他再也不想看見薑時鶯的背影了,
馬上,馬上他就能解脫了。
再次醒來,是在充滿消毒水味的醫院,助理見他醒了,立即道,
“顧老師你終於醒了?時鶯姐可擔心你了!”
“擔心?”顧庭瀾好笑地反問,他問完後助理似乎也很尷尬,表情僵了僵,隻留下了幾句安慰就匆忙離開。
他在醫院住了三天,這期間薑時鶯從未來過,而顧庭瀾也知道對方在做什麼,畢竟歌壇天後和新晉流量的消息,哪怕他關掉手機,還是會有人講給他聽。
他病房門口的護士紮堆閑聊時總是會提到,
“薑女神和安安也太甜了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們看記者新拍到的,就連下班也要親一親再下車!”
“他們真的好般配!女神的前夫是個小白臉也就算了,還出軌,活該現在被全網罵!”
這人說完還特意往顧庭瀾病房裏掃了一眼,明顯認識他,見人不為所動,繼續補充道:
“還有還有!我聽說薑女神要和安安去參加旅行綜藝了!還是以男女朋友的關係!”
聽到這句話,顧庭瀾指節無意識地動了動,他望著牆上的日曆有些出神,還有三天就到了約定的日期,他該去處理好一切。
他回家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出來後,發現這間他以為的家,原來除了自己的東西,根本沒有薑時鶯的痕跡。
之前衛生間裏成雙成對的漱口杯,都因為薑時鶯久久不回來他怕落灰而收了起來。
原來他和薑時鶯早就痙攣分明,再無牽扯了。
他花了一天一夜,將所有東西都扔了出來,包括他和薑時鶯的結婚照,東西都扔出去後,整個家空蕩得可怕。
顧庭瀾坐在沙發上,直到門鈴響起才回神,
“怎麼這麼久才開門?”是薑時鶯。
顧庭瀾沒回這句話,薑時鶯目光轉了一圈,意識到這個家裏東西都被搬空,就連結婚照也不見了,微微蹙眉,
“家裏的東西呢?”
“扔掉了。”
“扔掉?你要重新裝修?”
薑時鶯隻想到這個可能,畢竟顧庭瀾這麼愛她,她從未想過顧庭瀾會離開,也不知道為了讓她恢複健康顧庭瀾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顧庭瀾沒反駁她的意思,目光從她飽滿的額頭,精致的眉眼,滑到水潤的嘴唇,原來這就是他一直在愛的人。
薑時鶯今天回來估計是偶然,他隻有三天了,這大概是他們的最後一麵。
“慶功宴上狗的事我會調查清楚,你傷口怎麼樣了?”
或許是自打他受傷從未露過麵覺得愧疚,薑時鶯難得關心,還要為他討回公道。
顧庭瀾看著她,想起何隨安摟他肩膀的奇怪舉動,道:
“如果我說是何隨安故意在我身上放了誘獸粉,故意害我,你會......怎麼辦?”
“安安害你?”薑時鶯毫不猶豫地將他最後的期盼戳破,“安安不是這種人!”
“那我就是這種人了嗎?是我故意設局傷害自己誣陷他嗎?”
顧庭瀾發出最後的哀鳴,“薑時鶯,是不是我和何隨安之間二選一,你永遠會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