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最終以我的妥協收場。
我答應不離婚,並且搬回了主臥。
許洛伊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我媽也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家裏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但我們都知道,有些東西,已經碎了,再也拚不回來。
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中間卻隔著一條看不見的銀河。
她會像以前一樣在睡前吻我的額頭,但我隻會覺得冰冷。
她開始變本加厲地監視我。
我的手機,她每天都要查好幾遍。
我下班晚了半小時,她會打十幾個電話追問我的位置。
有一次,公司女同事搭我的車回家,被她從行車記錄儀裏看到。
她當晚就發了瘋,把我的書房砸得一片狼藉。
“她是誰?你跟她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早就跟她有一腿了?”
她像個潑婦一樣,扯著我的衣領質問。
我一句話都懶得解釋,任由她發泄。
等她砸累了,哭累了,我默默地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
從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我的沉默,比任何爭吵都讓她恐懼。
她開始害怕,開始用更極端的方式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她辭掉了工作,說要在家做全職太太,專心照顧我。
她斷掉了自己所有的社交,每天的生活就隻剩下圍著我轉。
她變得越來越敏感,越來越神經質。
而那個始作俑者錢博文,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以為這件事會就此翻篇。
直到那天,我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
照片上,是錢博文。
他躺在病床上,鼻青臉腫,一條腿打著石膏,看起來慘不忍睹。
照片下麵配著一行字:
【季先生,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這麼對你老婆。她把你們婚房的房本抵押給我,借了一百萬。現在,她想賴賬。】
一百萬。
婚房房本。
我看著那幾個字,血液瞬間衝上頭頂。
我立刻衝回顧家的保險櫃,裏麵空空如也。
那個紅色的本子,不見了。
我撥通了許洛伊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宿醉的沙啞。
“喂,老公,什麼事呀?”
“你在哪?”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我在外麵跟朋友逛街呢。”她還在撒謊。
“哪個朋友?錢博文嗎?”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
然後,是她壓抑不住的哭聲。
“季淮,你救救我......”
“他是個騙子,他把我所有的錢都騙走了,現在還逼我還一百萬,不然就要把我們的事都捅出去......”
“我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
我掛斷電話,靠在牆上,感覺天旋地轉。
我以為家宴那天的榴蓮蛋糕,已經是她愚蠢的極限。
我沒想到,那隻是個開始。
她不僅蠢,還貪。
被一個油膩的騙子三言兩語,就騙走了我們苦心經營多年才擁有的一切。
我閉上眼,腦海裏閃過我們大學時一起吃泡麵,一起在出租屋裏規劃未來的場景。
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如今都變成了巨大的諷刺。
原來,我愛了七年的女人,隻是一個披著精英外皮的,無可救藥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