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年自知理虧。
沒再繼續爭執下去。
他憋屈地回了我給他準備的新房間。
裏麵隻有簡單的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辦公的簡陋桌子。
看到這一幕。
他氣得眼都紅了。
看我的眼神裏帶著不加掩飾的悲憤和不敢置信。
指著裏麵的床說:“葉夏,你給我準備這樣的房間,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犯人嗎?”
我頓了片刻,找出蘇月昨天給我發的消息遞給他看。
“她說她會幫你準備住的地方,讓我做好你再也不會回來的準備。”
重新裝修完房子後,我真的忘了他的存在。
要不是她給我發來這樣的消息。
這間房也不會存在。
江景年的注意力沒在手機上。
他直勾勾盯著我,眼裏帶著錯然和受傷。
他顫抖著,問我:“葉夏,你就不生氣嗎?”
他想起來了。
從他下車到現在。
我看他的眼神都很淡。
就像麵對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但以前的我,並不是這樣的。
我會在他回來的時候。
貼心的將他的拖鞋放在他腳邊。
會像賢妻良母那樣。
幫他脫下臟了的衣服。
偶爾埋怨幾句,怎麼弄得那麼臟。
也會俏皮的跟他說。
我今天做了他喜歡的飯菜。
哄著讓他多吃一點。
麵對他的指責。
我有些累。
剛想說話,他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清屏幕上躍動的來電提示。
江景年麵色微微一怔,下意識看了我一眼。
我抿著唇沒有說話。
親眼看到他按下拒接。
江景年放下手機,緩和了態度,低聲下氣說:“夏夏,我們都別再鬧了,我和蘇月以後不會再有聯係了,我會全心全意愛你和孩子…”
不等他把話說完。
蘇月就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裏。
剛接起,就聽到她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夏,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你明明答應我會和年哥離婚,現在卻背著我讓他回家!你趕緊讓他回來,不然別怪我親自去你家找他!”
我開著擴音,她罵罵咧咧的聲音魔音震耳般毫不留情砸了過來。
江景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微微張了張嘴,想跟我解釋什麼。
但到了最後,還是變成了生硬的一句:“我去找她說清楚,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
麵對他的故意裝傻,我輕歎了口氣。
“江景年,你忘了蘇月答應撤訴的要求了嗎?”
我們一天不離婚。
蘇月一天不會罷休。
江景年渾身僵硬,雙手顫抖著想要拉我。
而我不動聲色往後退了一步。
將嫌惡映在了臉上。
他眼底閃過受傷之色,落下一句:“夏夏,我們…不離婚,我是不會答應離婚的,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會糾正錯誤,做個好丈夫,好爸爸。”
說完,不等我再說什麼。
他直接轉身離開。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斂了斂神,對家裏的保姆說:“給家裏消個毒吧。”
他走過的每個地方。
被呼吸沾染的每個角落。
都太臟了。
江景年離開後,沒再回來。
我也沒有像之前那樣。
時不時打電話催他回家。
兒子像忘了他的存在。
又像顧及著我的心情。
沒有在我麵前提起過他。
隻是在他三天沒回來的這個早晨。
邊吃著早餐,邊跟我說:“媽,別再忍下去了,跟他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