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盒子裏的帽子,心裏毫無動容。
江景年卻慌了神,連忙解釋道:“這…這不是我要送你的禮物,我想送你的是包,應該是我下午太忙了,不小心拿錯了…”
這個拙劣的借口,連他自己聽著都荒唐。
他關注著我的臉色,聲音越來越小。
我拿過他手裏的禮盒。
把帽子拿出來戴在了頭上,“挺不錯,送的東西挺合適。”
說完,我拿出手機拍了照。
發在他家的家族群裏。
艾特全體成員。
說:“景年剛送我的新禮物,大家覺得好看嗎?”
綠帽子,象征的東西太多,太雜。
很多人都不能接受。
包括他的父母。
看到我發出去的消息。
紛紛艾特他,詢問他送這個東西,是怎麼想的。
江景年被告的事,江家人還不知道,自然不知道蘇月的存在。
此刻,他被家裏人輪番艾特追問。
看到消息的他,臉色倏然慘白下來。
“撤回,葉夏,你快撤回啊!”他著急喊著,想起什麼,又繼續說:“你快跟他們解釋清楚,是我拿錯了禮盒,快點啊!不然你真的要毀了這個家嗎?”
他慌了,他急了。
他害怕落得他小叔的下場。
所以開始祈求我,跟我道歉。
說出了真話。
“對不起夏夏,這都是蘇月那個賤女人自作主張做出的事情,跟我沒關係啊,我真的不知道裏麵裝著的是這個玩意,不然我也不可能送給你!”
他想向我證明,當著我們的麵,給蘇月打去了電話。
衝她嗬斥道:“蘇月,你瘋了嗎?你要是再敢做出對我老婆孩子挑釁,或者不利的事,別怪我跟你翻臉!”
他做出很凶的樣子,卻沒有給出確切的懲罰。
就像那些偏心的父母。
用不痛不癢的責罵來抵消不被偏愛的孩子心裏的不滿。
以此給人錯覺,他們沒有偏心,他們是一碗水端平。
他沉寂在自己的表演中。
全然沒注意到我和樂樂眼裏流露的輕蔑和不屑。
換做以前,他說什麼,我都會信,從來不會質疑他。
可現在,他的謊話破綻百出。
是個傻子都能察覺。
又怎麼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著孩子的麵。
我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和斷親書。
看到我拿出的東西,江景年的臉色徹底慘白下來。
幹澀的嘴唇微微顫動,“夏夏,我…我不離婚。”
我沒在意他說的話,把蘇月發來的消息打印出來,遞給他看。
看清我遞過去的東西。
江景年臉上表情凝滯下來,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了般。
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果你不想讓我把這些給你家裏人看,就把字簽了吧。”
他還想掙紮,看向我旁邊的樂樂,“我們離婚,孩子怎麼辦?他現在處於高考階段,不能被影響了…”
“我很平靜。”樂樂麵不改色,看向他的眼神泛著不加掩飾的厭惡,“你說得冠冕堂皇,做出那些惡心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會影響到我?”
江景年像被霜打的茄子。
臉色灰暗,眼裏無光。
他硬咬著牙,拿過離婚協議書看了起來。
下一刻卻發出不敢置信的質問。
“憑什麼我是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