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陸苡寧像是大夢初醒般驟然鬆開手。
宋清嶼轉了轉手腕,毫不留戀轉身離開。
“怎麼?真愛上了?要不,我成全你們,你想給肚子裏的孩子找個便宜爹,隻要他願意,我沒問題。”
餘靳川笑意冷然。
陸苡寧抬頭看著她,笑了:“醋了?”
餘靳川斜睨了她一眼,徑自走進電梯。
陸苡寧幾步追上去,白 皙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語調難得認真。
“還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從始至終,我愛的,隻有你。”
聞言,餘靳川嘴角揚起笑,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宋清嶼提前一個星期將所有工作交接完畢,他敲開領導的門打算辭行,不料領導又臨時給他派了任務。
“餘氏夫人生日宴邀請函遞過來,點名讓你赴宴,你現在說不去,不是讓我難做嘛......”
宋清嶼清楚商業應酬也是他的工作職責,他沒理由推脫,隻能應承下來。
“參加完這次宴會,我打算提前去南城熟悉一下環境。”
“行,準了你半個月時間交接工作,既然你提前完成任務,剩下幾天就當給你批假了,好好放鬆一下。”
宋清嶼點點頭,轉身下了樓。
簡單做好造型,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走進宴會廳。
這次宴會名流雲集,或多或少都與公司有業務往來,不少都是熟麵孔。
宋清嶼熟稔地穿梭在各個合作商之間。
直到侍應生過來將他請進側廳,他依言過去,一眼就看見了端坐在沙發上的餘夫人。
宋清嶼站在一臂距離開外,禮貌打了聲招呼。
餘夫人倒是並不在意他疏離的態度,反而拉著他聊起了家常。
多數時候宋清嶼都不說話。
他並不需要遲到的情感補償。
更何況,這種補償隻是為了消弭她自己內心的愧疚感而已。
直到上台致辭,餘夫人才鬆開宋清嶼的手。
雍容華貴的女人在舞台中央閃閃發光,宋清嶼不由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老父親。
神遊天外之際,餘夫人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他還沒回過神就被拉到了台上,站在蛋糕塔麵前。
餘夫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大廳內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餘靳川從二樓緩步走了下來。
“媽,切蛋糕怎麼不叫我?你真想讓這野種進我們餘家的門?”
周圍驟然一片嘩然。
餘夫人無視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看著餘靳川說道:“靳川,他是你弟弟。”
餘靳川冷哼:“我可沒這麼低賤的弟弟。”
他看向宋清嶼,神情輕蔑:“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打著我餘家的名頭撈了多少好處?還妄想鳩占鵲巢?”
宋清嶼冷眼看著他,問:“我撈什麼好處了?”
餘靳川嗤笑出聲:“沒有我媽接濟,你那個病秧子爸能活到現在?你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到這,宋清嶼不由想起最艱難那年,他走投無路去求他媽救救他爸,可他媽卻任由他在暴雨裏跪了一天一夜都沒多看他一眼。
別墅裏她正在給自己的孩子過生日,那個天價的禮物是他爸兩個月的住院費。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隻記得那天很冷,從郊區走回市中心,他走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他和他爸能走到今天,是他熬夜加班、喝酒喝到胃出血拚來的。
怎麼就變成他餘家的功勞了呢。
宋清嶼沒再辯解,也沒管周圍人什麼反應,轉身朝大廳外走去。
“放心,你餘家的一切,我不稀罕。”
宋清嶼剛走到地下車庫,一個黑色麻袋兜頭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