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台事不多。

除了不可避免地要跟所有人——包括一些不太想見的人打招呼之外，算得上愜意。

搭檔小玫對我頗為好奇，私下裏偷偷問我：“洛絨姐，你跟蕭總在一起，而且實力這麼強，為什麼七年都沒出道呢？”

我失笑。

這姑娘直白的可愛。

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她。

前兩年，我的實力確實還不夠。

後來沒日沒夜地練習聲樂、泡舞蹈室，有了肉眼可見的進步。

可是蕭卓總有各種各種的理由。

“你身上沒有爭議，粉絲也少，這次就讓給話題度高的吧。”

“她的形象更適合團隊的概念，下次吧，一定讓你出道。”

“好絨絨，我盡力爭取了，但是公司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說著將我攬在懷裏，耳鬢廝磨，聲音繾綣。

我信了。

這七年都毫無保留地相信他。

直到邢夢出現。

明明這次我什麼都有了。

實力，粉絲，七年選秀的話題度。

公司也一致看好我。

蕭卓卻頂著所有高層的壓力，冒著輿論反噬的風險，在第三輪我和邢夢的雙人對決淘汰PK賽上，將我涮下。

一路護她C位出道。

小玫聽得握起了拳頭，正要說什麼，看見來人又閉上了嘴巴。

邢夢幾人在沙發上坐下，扯著嗓子聊天。

“剛剛聽財務說，這次夢夢的年終獎有七位數耶！我們六個加起來總共才七位數，羨慕死了。”

“而且蕭總好像對夢夢格外偏愛呢，是不是很快就要改口喊老板娘了呀？”

“別瞎說。”邢夢嗔了女孩一眼，轉而看向我，“洛絨姐跟了蕭總這麼多年，拿的一定更多吧？”

小姑娘試探比較的心思太明顯。

我默默算了筆賬。

每月工資五千，車的首付二十萬。

加上因為各種原因不出道，每年補償性質的幾萬年終獎。

七年，剛好七位數。

也還好。

我心想。

比原先在地下酒吧當不入流的野生偶像好多了。

那時我太渴望舞台，被老板壓榨都不知道。

是蕭卓給了我一份正經的工作。

如果他沒有以情侶的名義，一次次畫餅，又一次次讓我的期待落空。

就更好了。

小玫接了個電話，說蕭卓點名讓我去他辦公室。

“這個時候叫你，會不會是要增加一個出道位？”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公司又不是沒有這種先例。”

小玫很興奮。

我心中有些異樣，還是去了。

辦公室沒有別人，蕭卓公事公辦的語氣：“這次你沒出道，很多人都覺得可惜，所以，公司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我猛地抬頭。

他接著說：“可以讓你作為伴舞，在出道曲MV中出境。”

氣氛陷入長久的沉默。

蕭卓忽然笑出聲：“不開心了？”

“......”

他俯下身來，輕輕摩挲著我的後背：“逗你的，等忙完出道的事，下次讓你solo好不好？”

我扯了個蒼白的笑：“好。”

渾渾噩噩下樓。

手裏進了一條信息。

【舞蹈室準備好了，七首demo供你選擇，考慮好了嗎，要不要來我們公司？】

沒有任何猶豫。

打字，發送。

【考慮好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