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所在的城市去成都要兩個小時,去青海要三個小時。
中間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差。
找到位置坐下,將手機關機,我打算以睡眠來度過這三個小時。
可我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出現了沈儼潤的身影。
我和他六歲相識,到現在的十八歲。
在外人眼中,我們是感情甚篤的青梅竹馬。
耳邊冷不丁響起一句話。
“從小到大,她那張臉我都看膩了。”
心跳忽然變得沉悶起來,胸口像是堵了一口熱氣。
三個小時,我在半夢半醒間度過。
下機後,手機一開機,沈儼潤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聲寒如冰:“謝盈,我們等了你整整一個小時。”
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等我。
“盈盈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夏慕靈柔柔弱弱說道:“等你到了,我會把位置讓給你。”
“不用讓,本來就是你的。”沈儼潤對我下最後通牒:“謝盈,你要是在五點前沒到這個地方,我不會再管你。”
他發過來一個定位。
巧的是,一個老奶奶來找我問路。
“姑娘,這裏是西寧曹家堡機場吧,我兒子怕我走錯了。”
沈儼潤也聽到了這句話,他追問:“你在哪個機場?”
給老奶奶指完路,我回道:“你們不用等我,我一個人也可以。”
從小學開始,我就和沈儼潤念同一所小學、初中、高中。
所有人都默認我們是不可分離的,就連沈儼潤也這麼認為。
驟然聽我這麼說,他放緩語氣:“你方向感不強,我怕你找錯路。”
我是個路癡隻有他知道,每次出門,他都把我看得很緊。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和夏慕靈約著出門玩時,我已經能找對路了。
我輕輕歎了口氣:“沈儼潤,人都是會變的。”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凝固。
我先他一步掛斷了電話。
這趟旅行是我徹底忘掉沈儼潤的開始。
七人小群裏,消息響個不停。
我看了一眼,全是照片,其中沈儼潤和夏慕靈的合照尤其多。
他們並肩站在一起,少女的心思顯而易見。
像極了之前的我。
我報了一個當地的旅行團,坐了一個小時的車抵達酒店。
因為暈車,我並沒有看手機。
等我休整好,七人小群裏的消息多達幾百條。
有個朋友@我:【謝盈,你什麼時候來和我們彙合?】
這條消息很快被夏慕靈發的照片給淹沒了。
到了晚上,沈儼潤給我打電話。
“我們明天一早出發去稻城,我把票給你買好了,我還給你買了熊貓玩偶。”
每次沈儼潤惹我生氣,他都會給我買一個玩偶,而我則會順著台階下。
這次,我平靜地回複:“把票退了吧,我怕來不及。”
“謝盈。”沈儼潤喊我的名字:“我們約好要一起看稻城亞丁的日出,你難道忘了?”
我沒忘,我一直都沒忘。
17歲的沈儼潤紅著耳廓,格外鄭重地對我說:“謝盈,你一定要和18歲的沈儼潤一起在稻城亞丁看日出。”
自從他的班裏來了一個轉學生,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