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有個京圈大小姐。
陪玩遊戲送全皮,幫忙上課送古馳,沒事就愛發發紅包。
我媽標榜清高,不僅人格蔑視,還告誡我:
「像這種人,就該吊在路燈上!咱們缺她那點嗎,你不許和她玩!」
可她用親密付當我的生活費,每一筆訂單都會彈出她憤怒的詢問。
內衣小了,我想買個新的,她卻譏諷我想勾引男人,連個雞都不如。
躥身高的年紀,我多吃了兩口飯,她敲著桌子冷嘲熱諷說我是豬,以後連個乞丐都嫁不了。
高考填報誌願,她硬生生折斷我的手指,填報了她喜歡的專業,用最毛骨悚然的話安慰,說她一切都是為了我。
就在我即將崩潰時,大小姐的消息彈了出來。
【一會誰幫我鋪床,三千辛苦費。】
短暫沉默後,我迅速出擊:
【不用天空一聲巨響,老奴出場自帶音效。】
......
「一會誰幫我鋪床,三千辛苦費。」
當看到宿舍群的這條消息時,我不可置信地反複揉眼睛。
僅僅是鋪一下床,就給三千,壕無人性。
這時,我旁邊傳出一道不屑的聲音:
「像這種人,就該吊在路燈上!咱們缺她那點嗎,你不許和她玩!」
說著,媽媽看著我:「小小,你說是嗎?」
對上她嚴肅的目光,我的內心猛然一揪。
媽媽的話就像一張大網,將我幻想的自由裹了進去。
「是的,媽。」
我回答麻木而機械。
媽媽說話有點酸:「不就是有點破錢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咱們家雖然沒這麼有錢,但托舉你那也沒壓力,絕對不能慣著這種大小姐病!」
聽了她的話,我死寂的心漸起波瀾。
「大學裏的誘惑多,你的生活費還是和高中一樣,以後需要花錢你就用親密付,這樣每一筆花錢媽媽都能幫你把關。」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親密度就意味著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會立刻通知她。
她會知道我幹了什麼、什麼時候在哪、花銷多少等等。
這不是生活費,這是獨屬犯人的天眼。
高中的時候,我媽就特意給我配備了手機,就是為了方便監控我的每一筆花銷。
無論是花了多少錢,她的電話總會很快就打了過來。
「小小,你剛才在外麵買雞蛋灌餅了?」
「外麵的小攤不幹淨,媽媽不是給你裝了兩個三明治嗎?」
「這筆10塊的支出幹什麼了?」
「哦,水卡充錢?教師的水收費,但宿舍的飲水是免費的,你為什麼去上課的時候不提個暖壺?」
「你買中性筆了?什麼中性筆?買了幾根?拍照給我看看。」
那三年,我要為每一筆的消費支出不耐其煩的向她解釋,甚至是道歉。
遇到我這種人,我的高中同學隻是對我敬而遠之,沒有白眼相向已經是很漂亮了。
他們自由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而我卻在她的全方位監視下,盡可能尋找一口氧氣。
本以為上了大學,我就可以逃離她的監控,可窒息感卻越來越重。
我深吸了一口氣,收回目光。
然後手指飛舞,迅速在宿舍群回應:
【不用天空一聲巨響,老奴出場自帶音響!大小姐,下午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