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孩子,蘇淺月忍著劇痛,屈辱的朝他們跪下:
“汪......汪......”
“我是......蕩婦。”
林婉兒笑得花枝亂顫,幾乎喘不過氣。
“蘇淺月,你聽聽,你聽聽你自己的聲音。”
“京都第一貴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現在學狗叫也學得這麼像。”
“當初我跪下來求你把太子哥哥讓給我,你不是很高貴嗎?”
“你不是說,皇命難違嗎?”
她蹲下身,用帕子嫌惡地擦了擦我的臉。
“現在呢?你的高貴呢?”
我不想再跟她爭論這些陳年舊事。
我的孩子在離我而去。
我能感覺到,腹中的動靜,越來越微弱。
我跪在地上,朝著他們磕頭。
“求你們,快叫太醫,救救我的孩子......”
“啪!”
蕭景瑞又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你個賤人,到了現在還想著那個孽種!”
“為了他,你真是臉都不要了!”
“要是讓京中那些仰慕你的世家子弟看到你這副賤樣,你說他們會作何感想?”
我趴在地上,血從身下汩汩流出,彙成一灘。
疼。
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攪碎了。
“你們說過的......會放過我的孩子......會幫我找太醫......”
我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婉兒是心善,可我沒說。”
蕭景瑞獰笑著,又泄憤似的往我肚子上狠狠踹了兩腳。
那一瞬間,我清晰地感覺到,腹中最後一點微弱的掙紮,徹底消失了。
沒了。
什麼都沒了。
死寂。
絕望像是潮水,瞬間將我淹沒。
一股蝕骨的恨意,從我破碎的心底直衝天靈蓋。
我抬起頭,血淚模糊了我的雙眼。
“蕭景瑞,林婉兒。”
“你們會後悔的。”
林婉兒立刻躲到蕭景瑞身後,裝出害怕的樣子。
“太子哥哥,你看她,她死到臨頭了還敢威脅我們。”
“她敢!”
蕭景瑞怒喝出聲。
“這種毒婦,留著就是禍害!”
“她不守婦道,珠胎暗結,還敢拿野種冒充皇嗣,穢亂宮闈!”
“按律,理應處死!”
“來人,把她給孤綁起來,扔進池塘裏喂魚!”
下人立刻去找繩索。
林婉兒嬌笑道:“太子哥哥,別急著扔呀,咱們先把她吊到那棵歪脖子樹上,讓府裏的人都來瞧瞧,不守婦道的下場。”
好惡毒的心。
蕭景瑞一把薅住我的頭發,像拖一條死狗,將我從花園拖到池塘邊。
青石板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血痕。
我就這樣,被他們用粗糲的麻繩綁在了樹上,吊在冰冷的池水上方。
舉著帶刺的鞭子,一下下鞭笞著我,特別是我的肚子。
我血肉模糊,腳下的水麵也被血水暈染開來。
“賤人,知道錯了沒有?還敢不敢給我戴綠帽子?”
風吹過,我渾身都在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疼的。
我看著水麵倒映出的自己,臉頰紅腫,嘴角帶血,狼狽不堪。
我感覺肚子在下墜,我乞求道:“我不敢了,求你,求你放過我的孩子,要殺要剮隨你,隻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我要生了......我的孩子......求你們快叫太醫......”
“呸!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想著肚子裏的野種,我看你是死不悔改!”
說罷,他便吩咐樹下將繩索下放。
冰冷的池水,先是沒過我的腳尖,然後是小腿,腰腹......
窒息感撲麵而來。
玄奕,我們的孩子,沒了。
對不起。
就在我閉上眼,準備迎接死亡的那一刻。
“轟——!”
一聲巨響。
王府那扇朱漆大門,竟被人從外麵一腳踹得粉碎。
一道玄色身影裹挾著雷霆震怒,如神祇降臨。
他滿眼殺氣,聲音冰冷徹骨。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