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張栓子揣著手，畏畏縮縮地往前走。

說實話，他隻是一個猜測，膽子並沒有劉三壯大。

二人離臭水河越來越近，臭氣也越來越濃。

“哎，三壯，你說咱這能跟狗子一樣撈到媳婦嗎？”

“我怎麼感覺這事很沒譜啊。”

劉三壯上下打量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栓子，你也不想想，那李狗子一天天的都幹些什麼你不知道？他上哪去找媳婦兒去，唯一奇怪的就是他昨天去臭水河了！難道你就不想也撈一個漂亮老婆？”

張栓子被他的話一激，也不害怕了，大步向前走。

冬天本就冷，夜裏更是涼颼颼的。

兩個人縮在臭水河邊，忍著臭味，幹坐了一個多小時。

張栓子被劉三壯激起來的那點好勝心也在冷風吹拂下一點點消失殆盡。

“哎，三壯，要不咱走吧，我看狗子可能就是走大運，輪不上咱倆。”

劉三壯比起張栓子年齡更大，還因為之前犯事更難找媳婦，他可比張栓子更堅定。

“閉嘴！來都來了，再等等。”

張栓子閉上了嘴，河邊重新恢複了安靜。

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隻覺得手腳都要凍僵了，連嗅覺都沒了，臭水河的臭味都聞不見了。

又過了一小時，劉三壯也沒了耐心了，他恨恨地撿起腳邊的石頭往水麵一砸，罵道，“操你娘的！憑什麼他李狗子就那麼好運！”

劉三壯對著河麵破口大罵，空蕩蕩的水麵上回蕩著他一聲接一聲的叫罵。

張栓子也跟著罵了兩句，還學著劉三壯的樣子也朝水麵扔石頭。

一番叫罵下來，兩人身上都熱了起來。

劉三壯罵得氣喘籲籲，跟張栓子說了一聲回去，卻看到身邊人紋絲未動。

他變得不耐煩，上前一扯張栓子的棉衣，“走啊！”

張栓子還是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河麵，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劉三壯順著張栓子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原本平靜黑暗的水麵上一圈圈泛起漣漪，且越來越急促，越來越近。

直到漣漪中心湊近，兩個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水麵。

“救命——唔——救救我——”

兩道清亮的求救聲越來越近，湊到了兩人麵前。

劉三壯定睛一看，是兩個年輕的姑娘，被困在兩張薄薄的竹筏上，明明沒有漿，卻像是早就定好方向一般，朝著兩人行來。

張栓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都變得急促，眼裏的驚喜下一秒就要溢出來了。

兩個年輕姑娘渾身濕漉漉的，明明是冬天，身上的衣服卻很單薄，被水浸濕後緊緊貼在身上，完美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線。

張栓子和劉三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兩個姑娘，手指都激動地顫抖。

兩個姑娘蹲在他們麵前，柔柔弱弱的，一邊發著抖一邊抬起臉來，望著自己的救命恩人。

河麵突然刮起一陣風，冰冷刺骨，張栓子和劉三壯不由自主地攏了攏身上的棉衣，打了個寒顫。

兩個有衣著單薄的姑娘更是被凍得說不出話，楚楚可憐地對著兩個人說，願意跟他們回家，隻求能吃飽穿暖。

早已被巨大的喜悅衝昏頭腦的兩人一人抗一個就帶回了家。

第二天，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村裏的兩個光棍一夜之間就找到了媳婦。

瞬間吸引了其他男人，一個接一個地往他們兩人家裏去，門檻都要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