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半小時後，公證處。

淩霜月迫不及待把銀色血液滴在晶石上，生怕慢一秒，就會少算我一條“罪過”一樣。

她轉身急切地催促我，眼神裏滿是鄙夷。

“陸羽，你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我伸手按下指紋，她看見錄入成功的一刻，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凜冽的風將她最後一句話甩了過來。

“陸羽，從今天起，我所有的功績都與你無關。”

“除非，你跪下來求我。”

我看著她迫不及待離去的背影，眼神沉了沉。

她不知道，這場她主動發起的清算。

是我給她最後贖罪的機會。

我和淩霜月相識三百年。

這三百年，她從一個被魔氣侵蝕，羽毛掉光的醜陋幼崽，到如今的聖光白鸞，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傳奇血脈。

而是我動用了三顆起死回生的丹藥，替她重塑骨骼。

那時她真的很可愛。

當了這麼多年的“雲頂天國的君王”，我第一次看見如此忠誠的心。

她把手搭在靈石上時，心中對我的炙熱，甚至在靈石上，印出了我的麵容。

那時她歪著頭小心翼翼地蹭我，帶著一絲討好和依賴。

“夫主，我能不能成為你唯一的獸人？”

我拒絕了她無數次，但她依舊會因為我多看了其她獸人一眼，委屈地縮在角落默默落淚，直到我過去抱住她。

後來，她長得高挑美豔。

連那張臉，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塑造的。

我從未告訴過她我的身份，但她執意要成為我唯一的獸人，甚至不管為此會付出什麼。

在她一次次請求下，我答應了。

考驗期三年，她的一切特權都被撤銷。

最後她通過考驗，我也承諾，讓她成為我唯一的契約獸人。

可我現在才知道，那三年裏，她對我的忠誠，從不是愛。

而是弱者在絕境中，為了索取更多資源，進化出的本能表演。

她忠誠的前提，向來是我的給予。

一旦她羽翼豐滿。

我的存在就從“唯一”，變成了“阻礙”。

正想著，我的個人終端“滴滴”響了兩聲。

是忠誠係統發來的扣款信息。

【淩霜月：因昨日在‘暗影森白’的背叛行為，對契約夫主陸羽造成生命威脅，判定為‘一級背叛’】

【懲罰：暫時封印10%聖光之力，記入‘忠誠負債’】

淩霜月也同時收到了信息。

她掃了一眼終端，幾乎是立刻將終端屏幕轉向了顧澈。

“阿澈你看！才10%！係統都認可我守護純潔的行為！”

“這隻是走了個過場而已！說明我的選擇沒有錯！”

她興奮得過頭，根本沒看見，顧澈放在桌麵上的傳訊晶石正閃著光。

而我清晰地看見了她的一舉一動。

“他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男人而已，阿澈，你和我契約之後，不會做他這樣的男人吧？”

顧澈把她抱在懷裏，那雙手故意在她身上曖昧遊走：“霜月，我當然不會像他一樣，你這麼好的獸女，是他不知道珍惜。”

淩霜月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了。

她靠在椅背上，姿態放鬆而倨傲。

“這才剛開始呢。”

“接下來，我這三年為他出生入死的所有功績，獵殺魔獸，守護陣地，贏得榮譽......一筆筆都得給我算清楚！”

“到時候，他哭都沒地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