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下人們紛紛驚呼,“王爺!”
有人當場就跳了下去。
寒冷無孔不入地往司馬潯風的身體裏鑽。
才進去沒一會兒,他就感覺自己全身都要被凍僵了。
他最後是被侍衛打撈上來的。
王管家趕緊去宮中請了太醫。
太醫望著他直搖頭,“王爺本就身體虛弱,這下一落水,隻怕要在床上將養好些天了。”
“若是王妃知道,隻怕是要心疼壞了。”
司馬潯風咳嗽個不停,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心中苦笑,宮中的太醫不了解情況,隻知道他非常疼愛周詩婉,那麼周詩婉便一定與他伉儷情深。
可事實是,周詩婉巴不得他早點死。
司馬潯風不能對外人說出真相,便隻能沉默。
等太醫開好藥後,王管家識趣地送了他出去。
司馬潯風在床上躺了三天,這才覺得恢複了一些精神。
他讓侍衛推著他出門透氣,不巧在院子外麵遇到了周詩婉和魏泊遠。
周詩婉一見他便是橫眉冷對。
“還是王爺命好,能請得動宮中太醫為你醫治,泊遠就隻能找民間大夫簡單看看。”
“你害得泊遠現在身體都沒有恢複過來,還需要坐輪椅才能出行,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司馬潯風心中湧起深深的疲憊。
他隻是出來坐在這裏,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都要被周詩婉說成是喪心病狂?
魏泊遠拉了拉周詩婉的手,規勸道。
“婉婉,你不要為了我跟王爺置氣了。”
“興許是那家丁自作主張,王爺根本不知情呢?”
說完他動了動身體,忽然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啊!”
“泊遠!”
周詩婉緊張地抱住他,隨後又趕緊蹲在他身前。
“泊遠,你快趴在我背上,我背你上輪椅。”
魏泊遠連忙推拒,“不行,婉婉,這樣會傷到你的!”
周詩婉卻是態度強硬。
她不顧魏泊遠的勸阻,將魏泊遠的兩條胳膊交叉放在胸前,執意要把人背起來。
不過魏泊遠到底還是個男人,她不僅沒有背動,還一下摔到了地上,胳膊上蹭到了好大一塊皮。
她疼得麵目扭曲,卻還在堅持要背魏泊遠。
司馬潯風看得眼眶酸澀。
他是知道周詩婉有多怕疼的。
但是為了魏泊遠,她卻可以強忍著疼痛,一次又一次地受傷,一次又一次地去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這樣的她,卻會親手把自己推下輪椅,然後嘲笑自己的狼狽與缺陷。
司馬潯風雙手握拳,鮮血從他的掌心一滴滴滑落。
就在這時,慕容桑柔來到了他身邊。
“王爺,我為你配的藥已經熬好了。”
司馬潯風從他們身上移開目光,垂眸道。
“嗯,端過來吧。”
侍衛周信涼用銀針驗了驗毒,確認無誤後交給了司馬潯風。
司馬潯風將藥一飲而盡。
隻是還沒等他把碗放下,他就感覺雙腿處傳來一陣劇痛,猶如被萬蟻啃噬。
他手一抖,藥碗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
“王爺!”
周信涼連忙扶住他,焦急道。
“屬下即刻為您請太醫過來。”
慕容桑柔卻是攔在了周信涼麵前,“不用擔心,此藥性烈,這是正常反應。”
周信涼擔憂的目光落在了司馬潯風臉上,他此時疼得牙齒都在打顫。
“可是......”
司馬潯風強忍著疼痛,吃力地衝他搖了搖頭。
“無妨,本王......願意相信慕容姑娘。”
慕容桑柔端來的藥已經用銀針驗過毒了。
既是無毒,些許的強烈反應而已,他有什麼受不住的?
周信涼不再說什麼,又站回了原位。
周詩婉卻是走了過來。
她嬌笑著看向慕容桑柔。
“你做的很不錯,王爺這是陳年痼疾了,你就應該下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