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幹脆的答應,慕鳶大發慈悲,讓我提前半個時辰從水裏出來。
宮中晚上夜宴,是她為淮風準備的婚前宴。
慕鳶將我拉到廂房,輕輕的開口。
“雲澹,婚宴的諸事籌備就交給你了。”
“可別按照現代我嫁你那一套,太寒酸了。”
“給風哥用的,什麼都要最好。”
“等大婚結束,風哥滿意,我去問他願不願意讓你做個沒名分的男侍...”
原來她也知道上輩子對我寒酸。
可那時我沉浸在她恩愛到白頭的誓言中,毫無察覺。
我後退兩步,淡淡開口。
“婚宴我會辦好,其他不用了。”
來宮中時,父親提過。
先慕王對我有救命之恩,父親讓我出城成婚前再為慕鳶做三件事。
辦好她的婚宴算是第一件。
回到宴席,慕鳶旁若無人般靠在淮風懷中,卻招手讓我過去。
“給風哥倒酒布菜。”
我垂眸照做,像個恭順的侍衛般毫無怨言。
淮風卻吃著菜笑起來。
“姐姐這挑菜的手藝,倒是還跟現代一樣,大夥有所不知,那時雲澹每日給阿鳶妹妹精心挑選做出的菜送到我那,阿鳶妹妹都給我吃了。”
我仰頭看天,把淚水憋了回去。
哪怕往事淡化,可眼中依然有些酸澀。
各家貴女好奇。
“淮風公子,你們真的在那個叫現代的地方活過一世啊?王上也朕嫁過雲澹?”
慕鳶聞言,嚴肅開口。
“那段不堪的婚姻有什麼好提的,隻會一日三餐問我吃什麼穿什麼的男人,跟他在一起每一刻都讓人窒息。”
眾人唏噓,看我時有同情,也有不屑。
我依舊麵容淡淡,做好自己的事。
待最後一道甜點上桌,我就可以回家趕製喜服了。
可瓜果甜品剛上桌,就出了事。
人人茶盞皆無毒,偏偏淮風捂著肚子麵色慘白。
他抓著我的衣袖,抖落出兩瓶綠色毒藥。
慕鳶大怒,一腳將我踹開,我摔倒吐血。
父親說,做三件事的同時也要藏好自己身份,直到安全出城。
我便沒有一掌拍死她。
太醫診斷,淮風中了相思花提取的毒。
而放眼全城,隻有我采到過雲崖邊的相思花。
慕鳶再次給我兩個選擇。
“既然這兩瓶藥是從你袖中掉出來的,挑一瓶喝了吧。”
我挑眉,淮風從黑市買的藥,喝下不是腸穿肚爛,就是心脈受損。
藥很苦,我稍稍為自己爭辯了一下。
“慕鳶,毒不是我下的,隨便一查就能清楚。”
她冷笑,一巴掌扇過來。
“誰下的重要嗎?隻要風哥開心,你受點傷又如何?”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喝便是。
我挑了心脈受損的那瓶,畢竟比起腸穿肚爛,心脈受損應該好看些吧。
毫不遲疑喝下藥那刻,慕鳶急忙來搶。
卻慢了一步,我揚起手中空掉的藥瓶對她笑笑。
“都喝光了,你和淮風都開心了嗎?”
她卻氣的渾身發抖,咬牙封住我的心脈,大喊著。
“太醫,快救人。”
救我嗎?我不要。
我推開要來扶我的慕鳶,口中吐著黑血,邊吐邊顫顫巍巍往家中的方向走去。
慕鳶顫聲問我去哪。
我笑笑,抹掉唇邊血跡轉頭。
“回家,製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