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霍家的仇家尋隙報複,將最年幼的養女江雪拐入深山。
三個養兄為了尋回她,懸賞百億,不計代價。
可當她終於逃回家時,卻撞見與她早有婚約的二哥霍硯另娶他人。
大哥霍啟年作為證婚人正在致辭,三哥霍懷瑾作為伴郎遞上婚戒。
原來,霍家早在兩年前就收養了喬念。
隻因長相相似,他們便將所有的愧疚都傾注在她身上。
他們解釋:“媽受刺激將念念認成你,我們隻能將錯就錯。”
可江雪無法接受,逼著他們在喬念和她之間做出選擇。
三人短暫沉默後,一致選了她。
可就在當晚,神智不清的養母點燃別墅,與喬念葬身火海。
那場大火,讓他們從親人徹底變成了仇人。
他們怪她步步緊逼,容不下喬念,才害他們永遠失去最親的人。
厭惡,辱罵,毆打,成了她的家常便飯。
直到江雪下身反複異常流血,最終確診了子 宮癌晚期。
她握著那張冰冷的“死亡宣判書”,剛走出診室,卻看到本該死去的養母正陪著喬念做產檢。
大哥三哥將喬念圍在中間,未婚夫霍硯一臉幸福地將耳朵貼在她的肚皮上。
江雪渾身血液凝滯,剛想站出來質問。
大哥的聲音幽幽傳來:“經過這一遭,江雪已經學乖了,要不告訴她真相吧。”
“不行!”
三哥立馬否決:“讓她知道念念活著,還懷了阿硯的孩子,指不定會作什麼妖,不如在孩子生下來之前,多敲打敲打她,讓她徹底安分!”
霍母全無半分癡呆的模樣,不禁感慨。
“我們最痛苦絕望的那段時間,是念念陪我們度過的,現在念念懷了孕,我決不允許任何人趕她走。”
就連霍硯也垂眸道:“雖然江雪臟了,但我不會嫌棄她,隻要她安分守已,我會給她一個交代的。”
江雪愣在原地,淚水奪眶而出。
她好想問問老天,為何對她如此不公。
明明被拐受虐待的是她,可他們卻把所有的愛和愧疚都彌補給了喬念。
她隻是想一切回到最初,卻被他們用“假死”的謊言折磨的體無完膚。
望著喬念一臉孕相的幸福模樣,她顫抖著手,下意識摸向小腹。
他們不知道,被拐前她也懷了霍硯的孩子,後來卻被老光棍活活踹掉。
想起醫生那“活不過一個月”的診斷,江雪慘然一笑。
一個將死之人,拿什麼和活人爭?
她會如他們所願的。
江雪沒有上前質問,隻是默默轉身,拖著沉重的腳步,逃也似地離開了醫院。
往日一幕幕如同潮水般湧來。
自從那場大火後,她無數次想過死。
她割腕自殺,法醫大哥就用縫衣針替她縫合卻不給止疼藥,慢慢欣賞她的痛苦。
她想跳樓,商界巨鱷未婚夫就封鎖所有高層建築。
她無奈隻能從三樓跳下,全身骨折讓她痛苦了整整三個月。
出院後,律政精英三哥偽造她的精神病例,將她關進瘋人院每天受電擊治療。
他們不允許她死,要她活著贖罪。
可是他們都活得好好的,要她贖哪門子的罪啊?
她踉蹌地打開家門,腹部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絞痛。
病變的子 宮導致下身血流不止,浸透了她淺色的褲子,順著腿蜿蜒流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熟悉又冰冷的聲音。
“丟人現眼,來月經不知道收拾?”大哥板著臉,連忙撇開眼神。
三哥捂著鼻子,眉頭緊鎖:“真是惡心死了,趕緊弄幹淨!”
就在江雪趴在地上狼狽地擦地時,霍硯小心翼翼扶著一個女人進來,隨手甩給她一張紙。
“這是孕期照顧細則,以後你就照上麵的做。”
她望著那張密密麻麻的紙,聲音嘶啞:“這是什麼意思?”
霍硯眉頭一擰:“我們找到了念念的雙胞胎妹妹喬雲,她現在懷了孕,需要人照顧。”
他頓了頓,居高臨下地看著江雪:“隻要你照顧好她,等她平安生下孩子,我們就原諒你之前的過錯。”
江雪目光落在那張和喬念一模一樣的臉上,心如明 鏡。
他們還想騙她,什麼雙胞胎妹妹!
不過是霍硯迫不及待將喬念接回家的借口......
“好,我照顧她。”
江雪低下頭,聲音平靜得可怕。
她等不到孩子生下來了。
很快,痛苦就會結束了。
......
從此,江雪拖著虛弱的病體,麻木地執行那張表上近乎變態的要求。
“魚香肉絲裏為什麼沒有魚?”
喬念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江雪臉上,打得她耳膜出血。
“火龍果裏還有一個籽沒挑幹淨,你想硌死我嗎?”
果盤整個扣在江雪臉上,糊了她一臉的果肉。
“說了多少次,洗腳水必須45度!”
兩個傭人立刻上前,按著江雪的頭,將她的臉狠狠按進洗腳水裏。
江雪全都默默忍受了。
......
半夜三點,喬念又突發奇想,想要吃新鮮烤肉。
可當江雪忍著滿手燙傷將烤肉遞給喬念時。
一陣風吹過,將幾縷煙氣吹到喬念眼前,她立刻誇張地尖叫起來:
“好嗆啊,你要嗆死我嗎?”
三個哥哥聞聲衝過來,喬念立刻捂著肚子,哭得梨花帶雨。
“江雪就是故意的,明知道孕婦不能聞煙味,故意把煙扇到我這邊。”
霍硯看向江雪那雙慘不忍睹的手,剛想上前就被大哥緊緊拽住。
大哥厲聲咆哮:“你不想照顧喬念可以滾,沒必要這樣害她!”
江雪雙手皮肉粘連,痛得不住顫抖,虛弱地解釋:“是風吹過去一點煙氣,下次我注意......”
“下次?”三哥冷笑:“你還想有下一次?看來之前的教訓還是不夠深刻!”
霍硯立刻會意,上前猛地拽住江雪的頭發:“隻要你認錯,我可以放你一碼,不然,我讓你永生難忘!”
江雪仰著頭,一字一句:“我沒錯。”
話音剛落,她就被粗暴地拖到庭院中央,雙手被麻繩死死捆住。
而繩子的另一段,正牢牢係在三輛重型機車的尾部。
霍啟年,霍硯,霍懷瑾各自跨坐上去,眼神冷酷。
“別這樣......”
她已經是癌症晚期了,受不了這種折磨。
“嗡!!”
驟然爆發的引擎轟鳴淹沒了她破碎的哀求。
滾燙的尾氣直噴著江雪的耳眼口鼻。
她像片被狂風卷起的落葉似的,狠狠摜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拖行。
摩擦,翻滾,留下長達數十米的血痕。
意識徹底消弭前,她隻感覺皮肉在燃燒,骨頭也被拖散架。
再次醒來,江雪渾身纏滿了繃帶,每一次呼吸都痛得她倒吸涼氣。
耳邊模糊傳來霍硯遲疑的聲音:“我們,是不是太過了?”
她聽見大哥斬釘截鐵道:“你想害她嗎?不狠,她永遠學不乖!”
就在這時,醫生憤怒的聲音插了進來。
“你們就是江雪的家屬?像她這種癌症晚期病人,怎麼能受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