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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幹什麼！”

宋鈺宋琪衝進來，看到自己的衣服被丟進火盆，上前猛地推了方梨一把，將她手上的衣服搶過去。

“太過分了！”宋鈺怒吼著：“就因為我們誇清苒阿姨買的衣服好看，你就要把我們的衣服都燒掉嗎？”

宋琪尖叫：“我們沒有你這麼小氣的媽媽！清苒阿姨買的衣服就是好看！就是好看！比你做的那些好看一千倍一萬倍！”

蘇清苒上前拉住兩人，眼淚婆娑：“對不起許小姐，我不該給他們買衣服......”

宋時安下頜線緊繃，眼裏閃過心疼，伸手擦去蘇清苒臉上的淚珠：“清苒，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你不用道歉。”

“方梨，道歉！”

夕陽，火光，將方梨的臉照得通紅，可她的眼裏隻有化不開的寒冰。

她定定地看著四人幾秒，嘲諷地笑了。

她彎腰，將剩下所有的衣服丟進火盆，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甩上房門。

很快，外麵不斷傳來宋鈺宋琪的尖叫聲。

“我床上的抱枕呢！”

“我從小玩到大的玩偶不見了！”

“我們的搖搖馬！沙包！陀螺！竹蜻蜓！......”

兩個孩子的哭聲撕心裂肺：“我們的玩具跟衣服都不見了！爸爸，我們不要這個壞媽媽了......”

屋內的光線逐漸變暗，隻剩一絲微弱的光。

方梨抱膝坐在地板上，神情麻木。

她的心被一雙手緊緊地揪著，疼得窒息。

“方梨，開門！”

宋時安敲了幾下門，聲音帶著沉沉怒氣。

他用力擰著門把手：“你出來！我們談談！”

“有問題解決問題，你不要像個三歲小孩一樣鬧脾氣！”

“方梨，宋鈺宋琪是你兒子，你做這些事情配當媽媽嗎？”

門忽然被打開，方梨神情疲憊。

她眼神像一潭死水，聲音平靜：“我不配，蘇清苒配。”

宋時安呼吸一窒，手指下意識蜷起來：“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方梨看著他一貫淡漠的眼睛：“宋時安，這些年是我癡心妄想，既然你們都喜歡蘇清苒，那我退出，成全你們。”

“方梨！”宋時安眼神淩厲：“宋鈺宋琪是你兒子！”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事，我婚前都跟你說清楚了，婚姻孩子地位我都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方梨狠狠閉上眼，婚姻孩子地位，上輩子她就是因為這些，因為一口咽不下的氣，蹉跎了自己的一生。

她眼裏閃著淚花：“宋時安，這些我都不要，我們......”

“不要最好！”宋鈺宋琪衝過來，握著拳頭朝她吼：“你又不會掙錢，每天除了做家務什麼也不會，還要管著我們做作業，不讓我們看電視，不讓我們隨便玩，你根本不配當我們的媽媽！”

“我們想要的是清苒阿姨那樣，漂亮溫柔還會跳舞的媽媽！”

“好。”方梨低頭看著兩人，聲音啞得驚人：“宋鈺宋琪，你們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

宋時安眉毛狠蹙：“你什麼意思——”

“砰！”

門被狠狠甩上。

方梨背靠著房門，眼淚簌簌落下。

她垂著眼瞼，順著房門緩緩滑落，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宋時安，這一次，我什麼都不要了。”

“也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