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薑紓音便換上一套淺色禮裙,趕赴帝都最頂級,最私 密的酒會。
這個酒會雲集的不單單是各界富商,更是一些常人都無法接觸到的政壇大人物。
薑紓音倒是不管人物有多大,她的目的就是來找個合適領證的對象。
談了六年的愛,眼下感情不感情的已經不重要了,適合才最重要。
薑紓音踏入酒會時,水晶吊燈的光恰好掃過她的裙擺。
淺色絲綢如水般流淌,襯得她肌膚如雪,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
“紓音,臉色怎麼這麼差?”
小姨方菏一把拉住她,指尖觸到她微涼的手腕,心疼道,
“是不是封凜讓你受委屈了?”
薑紓音扯出一抹笑:“沒事,小姨,情侶哪有不吵架的。”
“他還敢跟你吵架?”
方菏冷笑,“如果不是為了幫他,你能放棄自己的事業,整整十年,又當助理又當保姆嗎!當初他公司資金鏈斷裂,不也是你低聲下氣求人幫忙?現在倒好,他功成名就了,轉頭就把你的付出當笑話?”
“還有你身體這麼弱,還不是因為當年......”
薑紓音打斷“小姨。”
方菏忿忿然閉了嘴:“你今天就找個更好的。”
薑紓音垂眸,沒接話。
“還記得沈代霖嗎?人家現在都是省級廳長了。”
“沈代霖?”薑紓音一陣恍惚。
記憶裏冒出一張稚氣少年的臉。
隻記得幼時去沈家玩,碰了他的東西,被那張冷冰冰的臭臉差點嚇哭。
“他......還是算了吧。”
方荷又道:“你倆從小定了娃娃親,要不是沈家後來落難,你現在可是沈廳長的夫人了。”
如此高位,薑紓音到是從來沒有想過。
“口頭上的約定哪裏能作數。小姨,我去下洗手間。”
薑紓音沒放在心上,隻覺得會場裏有些悶,想出去走走。
“去吧,我剛好有幾個老朋友過來,先去打聲招呼。”
“嗯。”
方荷撫平薑紓音裙子上的褶皺,眼中滿是憐愛。
姐姐就剩這麼個女兒,她必須要為薑紓音找個合適的好人家。
去洗手間的路上,薑紓音無意拐進一條都是包廂的走廊。
見沒廁所,退了幾步想回頭,卻驀然愣在原地。
左側包廂未關死,透過門縫,兩個相擁的男女正在纏吻。
薑紓音不會認錯,那件襯衣是她親自購買的限量款。
那個背影,化成灰她都不會認錯。
嗬,封凜的確是來應酬了,隻不過他在應酬之餘,也不忘將程珊帶過來藏著疼愛。
薑紓音眼眶熱得發疼,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裏,卻感覺不到半分疼。
誰能想到一個小時前,這個男人還在給他貼心做菜,現在卻跟人忘情做 愛。
她想推開這扇門,揭穿一切。
但冰涼的門把手讓她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時候。
真鬧起來,小姨今晚的安排算是白費了。
薑紓音踉蹌離開,對著洗手間裏的鏡子平複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回宴會廳的路上,程珊突然從廊柱後閃出,攔住了薑紓音的去路。
“薑小姐的手怎麼樣了?還疼嗎?”
"讓開。"
薑紓音徑直向前,肩膀重重撞開對方。
她早已經認清程珊是什麼樣的瘋女人,與她多做糾纏根本沒任何意義。
“那天在莊園我看到你了。”
程珊冷不丁開口,手故意撫過鎖骨處的紅痕,“封凜說,和我做,比和你爽多了。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會像個死人一樣躺著,而我...”
“程小姐。”
薑紓音的腳步頓住,微微側過臉,語氣平靜,
“你這麼喜歡在公共場合分享床事,是怕沒人知道你有多廉價嗎?"
程珊的笑容僵在臉上。
"你與其挑釁我來找存在感,不如去求封凜解除婚約。畢竟......"
薑紓音後退半步,上下打量著程珊,"他要是真愛你,怎麼選擇和我結婚,讓你當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這句話像刀子般精準刺進程珊的神經。
她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手指神經質地抽搐著,精心維持的笑容開始龜裂。
"你懂什麼!"
她尖聲叫道,聲音刺耳得像是玻璃刮過金屬,"他答應我了,他的妻子隻有我!隻會是我!"
薑紓音無意和她爭辯,剛抬腳,卻看見程珊突然掏出什麼往腕間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