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修長的手指撫上婚紗上精細的藤蔓刺繡,將防塵罩整個拿開。
“紓音,穿上自己設計的婚紗和嫁給我,都是你的人生夢想對嗎?很快,你的夢想就都要實現了。”
封凜嘴角勾起難以捉摸的弧度,帶著一絲滿足和期待。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期待自己會感動地,流著淚撲進他懷中嗎?
如果她不知道封凜的背叛,或許她會覺得他的愛是這世上最能拿得出手的。
可如今的一切,讓薑紓音覺得十分可笑。
她甚至覺得封凜玷汙了自己曾經最虔誠的作品。
“你看你都高興傻了。”
封凜輕輕擁住薑紓音:“你曾經說自己的婚紗能被做成成品是遙不可及的夢想。但有我在,必定會讓你實現所有。”
聞言,薑紓音笑了。
她眼中笑出淚意,模糊的視線裏,全是封凜和程珊翻滾在一起的畫麵。
“是遙不可及,但不再是夢想。”
封凜聽不懂薑紓音話裏的意思,他溫柔地擦掉她臉上的淚,想低頭親吻。
薑紓音用力將封凜推開,聲音裏輕微顫抖:“別碰我,我嫌臟。”
“音音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在為昨晚的事情不高興。但是我已經跟你解釋過,她不過是對我有在工作上有些幫助。”
“我和程珊,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薑紓音聽著封凜的狡辯,心底一片森冷:“其實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
“其實工作上,她確實有點能力。但是她不能跟你比,不過......”
封凜話鋒一轉:“紓音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醫院?”
去醫院?
封凜的聲音有些艱難:“你能去給程珊道個歉嗎?昨晚你將她的手劃傷,她疼哭一整夜精神都快出問題。你隻要去說聲對不起,這件事我一定能讓她和解,不追究你的責任。”
“哈哈哈。”追究她的責任?薑紓音笑了起來:“哭一夜你心疼了?我看是你要追究吧?”
“我怎麼會心疼她?我不過是怕她會報複你......”封凜皺著眉,解釋著。
當初自己差點被程珊放火燒死,也沒見她來道歉。
昨晚她什麼也沒做,憑什麼道歉?
薑紓音的聲音很輕:“如果我什麼也沒做,你會讓她給我道歉嗎?”
“好。”
封凜答應得很草率,此刻他滿心隻想著讓她去給程珊道歉,根本不管這件事情的發生過程到底有沒有邏輯。
一到醫院,薑紓音便先聯係了皮膚科最權威的醫生,在病房裏當著封凜的麵指出程珊的傷口方向符合自傷特征。
醫生離開後,薑紓音將昨夜在酒店監控室拿到的錄像帶打開給封凜看。
一切一目了然。
程珊是提前做了準備,帶著利器自傷,再嫁禍給薑紓音。
“封凜,我......”證據在前,程珊百口難辨。
“如果你眼盲心瞎,我不介意多做些準備讓你看清對錯。封凜,我的要求很簡單。現在,讓她跪下來給我道歉。”
薑紓音站在那,下頜線繃得筆直,平日裏柔和的眉眼此刻硬如刀鋒。
程珊哭著直搖頭:“我不跪!薑紓音,為了讓封凜能多看我一眼,我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這是我對他愛到極致的體現,我問你你能做到嗎?”
薑紓音冷冷嘲諷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沒你這麼會輕賤自己。”
封凜沉默良久,走到薑紓音麵前:“抱歉紓音,我不知道這竟然是個誤會。但是讓她跪下,是不是太過分了些?程珊畢竟是個女孩子。”
薑紓音微微側頭,盯著封凜,聲音冰涼:“心疼?你替她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