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我送你回去?”
許雨看了眼身後黝黑的街道。
我搖了搖頭,轉身拉開了車門。
“不用了,有王叔送我就行了。”
“你回去吧。”
許雨樂得清閑,倒沒再要求要繼續送我。
“那你注意安全。”
我輕嗯了一聲,隨即搖上了車窗。
透過後視鏡看著頭也不回踏進酒樓的許雨,王叔深深地歎了口氣。
“阿洲,阿雨畢竟還是你姐姐,你真決定什麼都不和她說了嗎?”
我輕笑了幾聲,看著越來越荒蕪的街道。
“沒這個必要。”
“王叔,這個家除了爸爸,沒有人是真的歡迎我的。”
剛才飯桌上的那些熱情,就足以讓我徹底認清這個事實了。
車子一路向西行駛。
窗外的板正屋子也慢慢變成了老屋。
明天中午的吉時,王叔就先在鎮上找了個招待所先休息。
而此時已經回到酒樓許雨,正準備開口繼續為許言求情。
“父親,阿言從小被我們寵到大的,要是真送到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給人當老公去,他會受不住的呀!”
“父親,即便阿言不是您的親生兒子,可也陪伴在您身邊多年,您不能這麼狠心!”
筷子一甩,父親橫眉一豎。
“什麼窮鄉僻壤!”
“你老子我小時候就是在那種地方長大的!你一口一個窮,是嫌你老子我也上不得台麵是不是!”
到底是從身軍旅多年的軍區團長。
許衛國嚴肅起來,桌上愣是沒一個人敢在說話。
但想到明天許言就要被送走,許雨還是硬著頭皮頂了上去。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想保護我最疼愛的弟弟!”
許衛國一巴掌呼了上去。
“混蛋!阿洲才是你的弟弟!”
“許言到底給你們下了什麼迷魂湯?為什麼你們個個都要護著他?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當初就是他一直隱瞞線索,才讓我遲了五年才找到阿洲!”
許雨狠狠愣在了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爸?您在胡說什麼?”
“阿言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您一定是弄錯了,又是許洲那個癟犢子給你亂說的對不對?”
許衛國氣的甩手,直接把當初查到的證據甩到了她的臉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你一直寵著愛著的弟弟,如果但凡冤枉他一點,這團長我讓給你做!”
許雨顫抖地撿起紙,快速掃了幾眼。
脖子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赤紅著眼轉過身,看著躲在身後滿臉心虛的不敢說話的許言。
“阿言,這是真的嗎?”
可許言不發一言,連直視她的眼睛都不敢。
她蹭地一下跑出包廂跑到樓下。
遠處,已經看不到車子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