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紫宸殿的金磚地，在正月慘白的晨光裏，冷得像冰河下的石頭。熏爐裏龍涎香的暖意，驅不散彌漫在朱漆梁柱間的肅殺寒氣。淩泉跪在丹墀之下，一身半舊的靛藍布袍，在滿殿朱紫蟒袍的映襯下，單薄得如同狂風中的枯葦。他垂著眼，目光落在自己按在冰冷金磚上的手背——那裏還殘留著昨夜格物院營地裏，趙小乙那台蒸汽機模型被鮮血浸透的觸感，以及…硝化棉焚城時撲麵而來的、混合著焦肉與硫磺的惡臭。

“罪臣淩泉，禦前失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