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就把眼角膜捐給小磊行不?
劉家答應送你一套房子,再給兩百萬現金,你大哥癱瘓,你弟弟要治病,他們需要錢啊!”
秦衛東捏著眉心,語氣帶著強壓的不耐煩。
沈薇雙手被綁在身後,雙目猩紅,死死瞪著眼前的男人——她的丈夫。
兩個月前,秦衛東的幹兒子孫磊出車禍瞎了眼,秦衛東就打過她眼睛的主意,被她嚴詞拒絕。
沒想到,秦衛東竟敢迷暈她綁到醫院。
她嘶啞怒吼:“我娘家再窮也不會要賣我眼睛的錢!
秦衛東,你還是個人嗎?幹這種非法勾當,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對得起......”
“你要肯懂事點答應,我至於費這周折?”
秦衛東煩躁地打斷沈薇的花 ,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忍,隨即被更冷酷的算計取代。
他試圖放軟語調,帶著誘哄:“沈薇,你年紀不小了,沒眼睛影響不大,可小磊還年輕啊!
你放心,等你捐獻眼角膜以後,我就是你的眼睛,你的拐杖,我發誓好好照顧你。
等小磊複明,我保證不再跟劉悅聯係,以後隻守著你過日子,行不行?”
沈薇聽著這話,隻覺得一股腥甜衝上喉嚨。
結婚第二天,劉悅就帶著兒子孫磊登堂入室,這些年他們三人儼然一家,她這個妻子倒成了多餘。
她吵過鬧過,讓秦衛東擺正自己的身份,但是一直沒結果,於是動了離婚的念頭。
結婚二十年,她提了十七次離婚,她無數次想逃離,想成全秦衛東和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青梅。
可秦衛東死活不肯,他們倆還是軍婚,她起訴都無門。
現在,為了他那寶貝幹兒子和青梅,他倒願意斷幹淨了?
沈薇的冷笑像冰錐:“秦衛東,我就是死也不會把眼角膜給孫磊。
你這麼心疼他當瞎子,怎麼不挖你自己的眼睛給他?
反正你的眼睛隻用來擺看,跟瞎了沒兩樣!”
“沈薇!你為什麼非要這麼逼我?”
秦衛東徹底失去耐心,低吼道。
房門“哢噠”一聲被刷開,劉悅穿著一身嶄新的香雲紗旗袍,嫋嫋婷婷地走進來,臉上帶著一貫的柔弱:“衛東哥,讓我跟嫂子單獨說兩句吧?”
她目光掃過被綁的沈薇,眼底掠過一絲快意。
秦衛東像看到救星:“唉,你嫂子這脾氣......辛苦你了小悅。”
他歎著氣,退了出去,關緊了那扇需要特殊權限才能打開的門。
沈薇不知道這個世界為什麼會癲城這樣。
她不願意捐眼角膜是脾氣倔。
劉悅要搶她的眼角膜,反而辛苦了。
門一關,劉悅臉上虛假的溫柔瞬間褪去,隻剩下刻骨的怨毒和得意。
她慢條斯理地從精致的皮包裏拿出一支注射器,針尖在燈光下閃著寒芒:“劉悅,你的眼角膜,我要定了。
至於你嘛......醫療事故那麼多,死個把人,再正常不過了。
放心,答應你的房子和兩百萬,我會燒給你的。”
“神經病!”
沈薇身體猛烈掙紮,手腕在粗糙的繩子上磨出血痕,她高聲嘶吼著,試圖吸引外麵的注意。
“別白費力氣了,這間病房在頂樓,隔音一流,你叫破喉嚨也沒用。”
劉悅看著沈薇掙紮的模樣,一股扭曲的愉悅直衝頭頂。
沈薇長得漂亮又怎樣,嫁給秦衛東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輸給她!
多年被壓製的嫉妒和此刻掌控對方生死的優越感,讓她迫切的想說些什麼。
“喲,這就受不了了?
再告訴你點有意思的,讓你死也死個明白!”
劉悅湊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帶著惡毒的炫耀:“你哥的車禍可不是意外。
是小磊把他推到馬路上,他才出車禍癱了,衛東哥心疼小磊,親自把這事兒壓下去了。”
看著沈薇瞬間慘白如紙的臉和劇烈顫抖的身體,劉悅的得意達到了頂峰,積壓多年的怨恨終於找到了宣泄口。
“還有你弟,嘖嘖,多可惜啊!
明明考上了大學,錄取通知書卻被衛東哥送給我弟弟。
我怕你弟在外麵不安分,就讓他染了點小病,乖乖回家養著去了。
沈薇,你趁我不在,搶了秦衛東,所以沈家斷子絕孫了,這就是你的報應!”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沈薇的心上。
原來哥哥的癱瘓,弟弟的病痛和絕望,一切的根源,竟在這裏。
“啊——!”
沈薇爆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吼,被仇恨激發的蠻力竟生生掙開了手上的繩子。
她猛地撲向劉悅,死死抱住她的腰,用頭顱頂著她,不顧一切地撞向那扇巨大的窗戶。
劉悅猝不及防,驚恐尖叫,手中的注射器脫手飛出:“沈薇你發什麼瘋,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弄死你!”
沈薇雙目赤紅,腦中隻有一個念頭:“要死一起死!”
她憑著最後的爆發力,竟將劉悅的上半身推出了窗外。
劉悅在墜落的本能恐懼中,死死抓住了沈薇的胳膊:“不——!”
兩人一同從窗口翻墜下去!
急速下墜的狂風中,沈薇模糊的視野似乎捕捉到窗口秦衛東那張驚恐扭曲的臉。
真遺憾......還漏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