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府卻還是燈火通明。
隻見一頂華貴而又低調的小轎子從側門抬入了王府,徑直送到沈傾川的書房。
沈傾川此刻正在處理公務,聽到腳步聲,將手中毛筆放在筆掛上,理了理衣服,好整以暇的看著門口的方向。
“王爺,梁夫人到了。”
“進吧。”
想到莊妤那張臉,沈傾川臉上一抹玩味的笑容很快被收斂起來,又恢複了平日裏情緒內斂的模樣。
門外,莊妤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掛上笑容,腳步輕盈的走進書房:“王爺。”
“將門關上。”
隻聽沈傾川一聲吩咐,下人便將房門掩上,屋子裏隻留下莊妤和沈傾川兩個人。
“過來坐。”
莊妤微微抬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窒,心跳快了幾分。
“是。”
還不等走到沈傾川身前,便見沈傾川突然往前一傾,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莊妤感覺自己的呼吸仿佛都被沈傾川擋了回來。
“王,王爺......”
莊妤的心跳的愈發快。
然而沈傾川卻不說話,讓她恍惚心跳聲仿佛就在耳邊。
“王爺這是做什麼,莫非是著急了?”
莊妤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勉強勾出一抹嫵媚的笑容,青蔥般的食指摸上沈傾川的下巴,依舊是熟悉的觸感,讓莊妤心神一震。
“自然,本王對梁夫人可謂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知梁夫人這兩日可想了什麼新的討好本王的法子?”
說著,還不等莊妤反應,便拉了她一把,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兩人親密接觸,撲入鼻尖的熟悉的香味讓莊妤有些失神。
這味道可謂是太熟悉了,屬於阿川的......
“梁夫人在想什麼?”
沈傾川驀然低頭,直勾勾的盯著莊妤的雙眼,想要從她的眼中看出屬於阿翎的神情。
莊妤卻恍然一笑,躲開他的眼神,指尖順著下巴便往上移,表情嫣然:“臣女不過在想,該如何服侍王爺才好罷了。”
她如今有兩個月的身孕,自是不敢跟沈傾川進行那些事了,隻能舊招新用了。
然而沈傾川早就對上次的事有所懷疑,自然不會讓莊妤得逞。
就在莊妤的手快要觸碰到沈傾川的嘴唇時,沈傾川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另一隻手從她的指甲中摸出些許的白色粉末,放在指尖撚了撚,語氣冰冷:“這是什麼東西?”
莊妤壓根沒想到沈傾川居然會設計自己。
一瞬間,巨大的驚慌險些將她撲倒。
“王爺,這不過是一些助興用的東西罷了,臣女也是為了王爺著想。”
莊妤強撐著擠出一抹笑容,意欲將他指尖的粉末給蹭掉。
可沈傾川早有防備,又如何會讓莊妤得逞?
躲過她的手,將指尖湊近鼻尖聞了聞,聲音聽不出情緒:“本王怎麼聞著這裏邊有蒙汗藥的味道呢?”
還不等莊妤找個理由洗脫自己,便見沈傾川臉色一變:“原來梁夫人並非真心來侍奉本王!說,你到底對本王有什麼心思!莫非有不臣之心?”
沈傾川這一串話問下來,早就將莊妤砸的暈頭轉向。
她居然忘了,沈傾川向來敏銳!
不過之前隻是對她不設防而已!
如果現在承認,隻怕莊家和梁家都不會放過她的,因此隻能咬死不承認了。
於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聲音哽咽:“王爺明查!臣女的確是為了王爺考慮,才讓人弄了一些助興的藥物,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莊妤說的真摯,但是沈傾川才不會相信她的鬼話。
站起身,衝著她的方向步步緊逼,聲音也帶了極強的壓迫感:“為本王考慮?莫非,梁夫人覺得本王需要這些東西?”
莊妤當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隻能死死咬著牙不承認:“臣女沒有!”
“讓本王看看,你身上莫不是還帶了其他的東西?”
沈傾川說著,便一隻手衝著莊妤伸過去。
莊妤大驚,急忙起身便往後退,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袖子。
她袖子裏,還當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
可誰知,莊妤起身的一瞬間,居然沒有站穩,徑直的往後摔去,一隻手還下意識的護著自己的肚子。
沈傾川也沒成想莊妤居然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更是確定了她有秘密!
於是伸出手想要把莊妤給拉過來,好在及時,沒讓莊妤摔在地上,但是袖子中的東西,卻落在了地上。
一抹刺眼的桃紅在這黑色的地板上顯得格外矚目。
“這是......”
沈傾川眼尖的看到那個東西,長手一伸,便拿到了手,仔細一看,竟然是個做工精致的荷包。
“這荷包......”
他總覺得自己仿佛見過這個荷包一般,而且上邊的刺繡,跟阿翎平日裏隨身攜帶的,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莫非,莊妤當真跟他的阿翎有關係?
想到這裏,沈傾川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緊緊的抓住莊妤的胳膊,聲音激動:“這荷包,你是從哪裏拿的?你說,你是不是認識阿翎!”
莊妤本就暈頭轉向的,聽到沈傾川這番話,心中更是暗叫不好!
該死的,自己怎麼這麼大意,居然將荷包這麼重要的東西給掉了出來。
這東西是她一直隨身帶著的,也沒有瞞過沈傾川,他自然是見過的,隻是如今該如何解釋這荷包的緣來。
看莊妤不說話,沈傾川正欲逼問,莊妤便一把將荷包搶了過來,語氣狹隘:“王爺真是好笑,這荷包可是女子的隨身之物,王爺便是喜歡臣女,也不能做出如此粗魯之舉,”
沈傾川並未被莊妤三言兩語給帶偏,眼神死死的盯著莊妤的一舉一動:“這荷包,跟本王的妻子的荷包極其相似,隻要你告訴本王,本王什麼都能給你。”
莊妤不敢承認,依舊嘴硬:“不過是街上隨便買的罷了,王爺可以去街上看看,到處都是這種荷包。”
說完,怕沈傾川繼續深究荷包的由來,於是便主動的上前依偎在沈傾川的懷裏,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王爺,夜深了,咱們還是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