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深的拳頭無意識攥緊:“你什麼意思?!”
薑鳶然態度冷漠:“字麵意思,反正秦先生也不想跟我結婚,隻是因為拗不過老太太。”
“現在我想通了,也不想再糾纏您,老太太那邊我會解釋,麻煩您抽空讓人擬一下離婚協議。”
秦澤深手背的青筋陡然暴起。
薑鳶然真想離婚?!
她怎麼敢的!
結婚三年,他雖說對這女人沒什麼好感,卻也沒打算離婚。
而且她這三年對他也是百般討好的,怎麼會忽然想離婚?
看著她冷漠的臉,秦澤深遲遲難以回神。
不過很快他便回過神來,唇角掀起個嘲諷笑容:“是覺得糾纏我沒用,打算欲擒故縱了?”
他伸手扼住薑鳶然下頜:“現在我沒耐心陪你玩,進去給夢歡輸血!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力道很大,像是要捏碎她骨頭。
薑鳶然忍不住在心裏冷笑。
果然,離婚這事在他眼裏不值一提,他好像篤定了她離不開他。
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因為內疚對他生出過幾分真心。
薑鳶然沒多話,沉默著推開他走進病房。
病床上,林夢歡臉色蒼白靠在枕頭上輸液,手指上有一道傷口,看上去柔弱又可憐。
看見薑鳶然進來,她無辜眨了眨眼:“鳶然,又要拜托你給我輸血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聲音甜美,卻帶著似有若無的挑釁:“這幾天我情緒不太好,阿澤他一直陪著我,我打算給他做一頓晚餐作為報答,結果不小心切傷了手,又害他興師動眾了。”
薑鳶然平靜看著她,內心毫無波動。
如果是以前,她的確會難過,但現在,秦澤深怎樣都跟她沒關係。
“沒關係,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呢?”
薑鳶然似笑非笑:“嫂子自己守寡也怪可憐的,秦澤深是該好好照顧你,外麵那些風言風語你也別在意,秦澤深肯定會處理。”
她眼中閃過一絲譏誚:“畢竟,小叔子和嫂子要是有什麼私情,奶奶恐怕會打斷他的腿。”
林夢歡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她當年嫁給秦澤深的哥哥,是因為秦澤深是次子,繼承家業的希望不大,誰知道他哥那樣短命!
現在哪怕秦澤深有意,奶奶也確實不會讓她如願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甘心讓薑鳶然好過!
林夢歡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忽然掐緊了拳,伸手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管,鮮血大股大股淌了出來:“鳶然,你別誤會,阿澤隻是可憐我才陪著我的......你可以跟我生氣,但別誤會阿澤好嗎?”
薑鳶然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外麵卻傳來腳步聲。
隨後,房門被推開,秦澤深大步走進來。
看見林夢歡手上的血,他的臉色頓時更冷了。
他大步上前箍住薑鳶然的手腕,聲音冷得讓人心驚:“薑鳶然,你對夢歡做了什麼?!”
薑鳶然猝不及防,被他這麼一拽,本就不算完全痊愈的腿傳來一陣劇痛,身形一歪撞在桌角,臉色頓時蒼白。
秦澤深一愣,忍不住皺緊了眉。
他分明沒有用什麼力氣,為什麼薑鳶然疼成這樣?
他正要開口,一旁的林夢歡忽然楚楚可憐道:“阿澤,你不要怪鳶然,剛剛我隻是跟她說這段時間你因為我生病都陪著我,讓她別介意,她可能是有點吃醋......”
“我不怪她的,畢竟她是你妻子,覺得我礙眼也正常,實在不行,你就先帶她回去吧,我不想你們因為我吵架......”
秦澤深眼底那一絲關心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剛剛他也聽見了部分他們的對話,是薑鳶然無理取鬧在先。
夢歡是他的青梅竹馬,更是哥哥的遺孀,他答應過會好好照顧她,薑鳶然怎麼就這麼不懂事?
他冷著臉看向薑鳶然:“馬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