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老婆最喜歡帶著姐妹們回家吃飯,說這樣才像一家人。
看著我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她的姐妹笑吟吟的開口。
“還是大姐夫賢惠!多有正宮氣度。”
我麵色不變,半開玩笑著問。
“怎麼,難不成還有個小氣的小姐夫?”
姐妹們頓時愣住,眼底閃過一絲慌張。
老婆卻笑著挽上我的胳膊,撒嬌般的蹭了蹭。
“聽他們胡說八道,除了你,這世界上哪還有人配做我的老公?”
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笑了笑。
卻在轉身離開時撥通了一個電話。
“爸,沈歸雁出軌了,讓她牢底坐穿吧。”
1
電話那頭的爸爸沉默了三秒:
“時川,是不是弄錯了?歸雁她......”
我摘下無名指上的婚戒,鑽石硌得掌心生疼。
“結婚十年,她的每一枚胸針,都是我從意大利定做的。”
“可她今天帶的是個廉價的塑料花,爸,你覺得這是弄錯了嗎?”
“你知道我不會受任何委屈,把她這些年走私、洗錢的證據全交上去,順便,給我請最好的律師,我要離婚。”
爸爸聽到這話,氣憤不已:“好。”
半小時後,我的手機收到了加密文件。
點開第一張照片,穿白襯衫的清純男孩摟著女人的肩膀笑得羞澀。
那截露在袖口外的手腕上,紋著和沈歸雁同款的狼頭刺青。
我沒有猶豫,直接開車去了公司。
幾分鐘後,穿著洗得發白牛仔褲,一頭黑發的男生就跑了出來。
我掃了一眼他的工牌,林洛山。
一見到我,他嚇得瞬間白了臉色,下意識將手藏在身後。
可我還是看見了,瑞士私人訂製款的手表。
去年我過生日,我受到了一條瑞士的消費記錄。
一塊三百萬的手表,一條五萬塊的項鏈。
項鏈在我這。
手表則戴在他的手上。
我嗤笑一聲,直接道。
“林先生老婆的品味跟我老婆差不多呢,就連私人訂製的手表,設計的都一樣。”
林洛山聽到我的話,嚇得顫抖起來,嘴唇張合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
“是......是啊.....可能女人的審美都差不多吧.”
他攥著衣角的手指都跟著泛白。
“行了,別裝了。”
“你就是她們叫的小姐夫,對吧。”
見我直接攤牌,林洛山顫抖的更厲害,慌張的不成樣子。
“您不要誤會,隻是沈小姐又一次低血糖暈倒,我照顧了她一次而已。”
“沈小姐的朋友覺得我很細心,開玩笑的罷了。”
“真是對不起,讓您誤會了。”
說完,他還誇張的對著我九十度鞠躬。
一副委屈可憐的男大模樣,要不是我看過他哄騙沈歸雁的手段,怕是都要被他騙過去了。
半個月前,他在社交平台發了一條視頻。
女人正在4s店刷卡,旁邊是一輛保時捷。
他配文:【想要新車,姐姐就來刷卡了。】
彼時,我在家發燒燒到昏迷。
我給沈歸雁打電話讓她送我去醫院。
她慌亂一瞬,可下一秒卻聲音嘶啞,像是壓抑著什麼。
“老公,我讓保姆送你過去,我這邊有要緊的事情走不開。”
而一個小時後,我燒出肺炎在醫院搶救。
他卻發了一張躺在車裏的照片,女人鎖骨上的紋身正是我名字的縮寫,上邊點綴著曖昧的紅痕。
配文:【姐姐不僅飯是軟的,腰也是軟的。】
沈歸雁趕來時,襯衫扣子都沒有係好。
她撲在我的床頭,紅了眼眶。
那時我天真的以為她是心疼我,可原來,那不過偷腥後的愧疚。
沒由來的我隻覺得惡心,這種男人也值得沈歸雁背叛我出軌。
懶得再看他委屈可憐的表情,轉身離開。
可剛到車裏,沈歸雁就打來電話。
接通的一瞬間,她語氣慌亂。
“你怎麼突然想著來公司了?”
2
“怎麼?”
我發動汽車,好整以暇的反問。
“隻是剛好有個合同要談而已,你有什麼事情怕我知道麼?”
沈歸雁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
她的呼吸猛地頓住,沉默了幾秒,語氣突然軟下來,帶著慣常的哄誘。
“老公,你胡說什麼呢。”
“我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你,這不是辦公室太亂了,你要去我提前找人收拾一下。”
“再說我怎麼會背叛你,你隨便查。”
聽到這話,我有些疑惑。
林洛山竟然沒有把我攤牌的事情告訴她。
我一邊翻著證據,一邊聽她狡辯。
三個G的資料,每一天都跟沈歸雁有關。
去年情人節,她借口在國外出差不能打電話,其實是跟林洛山在北極看極光。
我媽媽病重,給她打了三十多個電話,她全部沒接,而那時她在給林洛山過生日。
“我信你,隻是那塊表是怎麼回事”
見我主動提起這件事,沈歸雁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的聲音湊近聽筒,帶著刻意營造的親昵。
“那塊表是因為我在公司突然暈過去,小林正好路過,架著我去的醫院。”
她頓了頓,又說到:
“他守了我一整夜,我就送個手表謝禮,當時忘記告訴你了。”
忘記了,那她的忘性還挺大。
不僅忘記告訴我這個,連當天晚上他們去酒店的頂層套房。
住了三天三夜,也忘了。
心中冷笑一聲,
“他倒是細心,連你暈過去那天穿的衣服,第二天都洗得幹幹淨淨送回來,還熨燙妥帖了。”
沈歸雁在那頭明顯頓了一下,呼吸漏了半拍,隨即又笑著打哈哈。
“可不是嘛,小夥子心細如發。”
“你看你,總疑神疑鬼的,我心裏隻有你啊。”
她的聲音湊近聽筒,帶著刻意營造的親昵。
“等我忙完這陣,帶你去馬爾代夫補度假,好不好?就我們兩個。”
曾經能讓我從前心軟的溫柔,可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好啊。”
我望著窗外掠過的霓虹,語氣平靜得像在說天氣。
“不過你先忙你的正事,別耽誤了。”
“耽誤什麼都不能耽誤陪你啊。”
沈歸雁的聲音裏帶著急切的討好,我卻越來越心涼。
不是因為沈歸雁背叛出軌,而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讓他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演了這麼久。
握著方向盤的手越攥越緊,我強忍下找沈歸雁攤牌的想法。
敷衍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林洛山的社交賬號又更新了。
畫麵上,他穿著設計複雜、鑲嵌著鑽石的西裝,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今天又有軟飯男來鬧事,想要上位,姐姐為了彌補我,終於要嫁給我啦。”
“我隻是說一句想要在城堡舉行婚禮,她就買下來一整個城堡給我。”
他勾著嘴角,鏡頭不經意的掃過產權證明書。
“還有這些紅酒莊,她竟然要我去管!”
“我人微言輕怎麼可能管得好呢!幸好還有姐姐答應陪我去立威,省得那些人看我年輕欺負我!”
看著視頻裏印著我法語名字的產權證明,我直接怒氣上湧。
那些酒莊是我爸送給我的成人禮。
沈歸雁竟然用它去討好小三!
好啊,他們不是要立威嗎?
那我倒要看看,當著我這個真正酒莊主人的麵,他們要怎麼立!
3
我連夜買了機票飛到法國。
酒莊裏,老管家見到我時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少爺,您怎麼來了?這莊園您不是說今天借給少奶奶辦宴會麼?還將家族的人全清了出去。”
聽到這話,我隻覺怒氣上湧。
正準備回答,沈歸雁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老公,我這邊在開跨國會議,忙完就飛回去陪你。”
還不等我回答,電話那頭隱約傳來一個甜的發膩的男聲。
“歸雁,我帶這個好看麼?”
下一秒,沈歸雁就捂著電話走遠了。
“先不說了,要開會了。”
幾乎同時,酒莊雕花大門被推開,十幾輛豪車依次停在噴泉廣場。
無數我沒見過的人被安排入座,我也找了偏僻的位置坐下。
等一切就緒,林洛山穿著高定西裝,十足的小人得誌的派頭出場。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家酒莊的新主人林洛山。”
“姐姐說了,以後這裏的紅酒、城堡,連葡萄園裏的每顆葡萄,都歸我管!”
“為了慶祝,全場紅酒三折,算是給各位的見麵禮!”
三折?他倒是大方,這裏的紅酒最便宜的也要百萬一瓶。
有些更是珍藏款,就連英國皇室來買,我都要考慮考慮!
老管家從小看著我長大,聞言更是怒火中燒。
“這酒莊什麼時候成了他的!”
“而且沈歸雁她竟然背著少爺你找小三!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看著就要衝出去的管家,我連忙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拆穿他的時候。
我要等沈歸雁親自開口承認跟林洛山的關係,再讓這對狗男女身敗名裂。
這時,雕花大門再次推開,沈歸雁穿著高定西裝走進來。
見狀,林洛山立刻抱住她的肩膀,笑吟吟的低頭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歸雁,我就說你穿這個牌子的衣服最合身了。”
沈歸雁眼底明顯一僵,但還是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
而我心底裏的怒火幾乎都要燒起來。這品牌的創始人跟我們是世仇。
當初我爺爺就是因為被他們做局,才活生生氣死的。
沈歸雁不是不知道這件事,可現在,她卻當眾打了我的臉。
當我再也忍不住想要衝出去時,沈歸雁的姐妹們全都圍了上來。
“小姐夫,我們沈姐出手就是一個上億的酒莊,世界上哪找這麼好的女人啊!”
“以後這酒莊就姓林了,你要怎麼感謝我們沈姐啊?”
在對方哄笑聲中,林洛山攔住沈歸雁的肩膀,眼角眉梢都寫滿了得意。
“當然是在床上好好的報答報答姐姐了~”
這話說的極其曖昧,而沈歸雁則是羞紅了臉,嬌嗔看向他。
我隻覺怒火中燒。
正準備說什麼,就見過來送酒的酒莊經理疑惑開口。
“什麼姓林,這酒莊不是您跟我家大少爺借的麼?”
此言一出,現場的賓客麵麵相覷,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隻聽說過這酒莊是沈總老公的,可沈總老公不是姓陸麼?”
“啊?那他姓林,不會是哪來的假貨把!”
經理麵上已然有怒火。
“少奶奶,你怎麼能背著少爺做出這種事情!”
說著,他就要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
下一秒,沈歸雁身後的保鏢一擁而上,直接將經理按的跪在地上。
沈歸雁的目光冷冷掃過現場的眾人。
“撕了他的嘴,讓他知道亂說話的代價。”
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黑幫老大特有的狠戾,宴會廳裏瞬間鴉雀無聲。
沈歸雁連眼皮都沒抬,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林洛山的臉。
“洛山才是真正的我老公!陸時川隻不過是我家的一個傭人罷了。”
傭人?
我都要被氣笑了。
看來沈歸雁是真的忘了,是誰一步步把她推上黑道大佬的位置。
當初要不是我,她還在街頭被人欺負要飯!
我陪著她打拚十年,甚至心口都種過兩槍,又讓爸再背地裏幫忙。
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我想的都是該怎麼為她鋪路。
沒想到最後在她嘴裏隻是一個“傭人”。
現場沒有人敢觸沈歸雁的眉頭,紛紛附和。
“原來是這樣啊!沈總老公也太大度了,讓一個保安打著沈家的名頭在外招搖撞騙。”
甚至有人勸林洛山。
“林先生,這樣的保安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勾引沈總呢。”
“你可得小心點,我看還是將他開除吧!”
“用心這麼險惡,應該丟到海裏喂魚!”
林洛山臉上的得意壓都壓不下去
那經理臉色煞白,被人拖下去前卻還拚命的掙紮。
“我要見陸時川少爺!他才是真正的沈總老公!”
現成的賓客麵露鄙夷。
“這保安真是心機深沉,連酒莊的經理都被他給騙了!”
“這種白眼狼,沈總你可不能留著啊。”
沈歸雁冷冷的目光掃過眾人,薄唇輕啟。
“我再說一次,我隻有林洛山這一個老公,以後你們誰敢對他不敬,就別怪我不客氣。”
現場鴉雀無聲,隻有我緩緩鼓掌,掌聲引得眾人回頭。
我摘下來鴨舌帽,看著他們冷冷道:
“那請你告訴我,如果他是你老公,那我又是誰?”
沈歸雁和林洛山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