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禾跟我提分手的第二天,就高調官宣與千宿集團千金喬麗麗的戀情。
【往後餘生有你真好】
這幾個字像針一樣紮進了我的眼裏。
痛得我無法呼吸。
我從未想過程家禾會以這種形式結束我們的關係,程家禾追求我時說的那句此生定不會負我的誓言仿佛就是昨天。
最後卻給了我一巴掌。
我想憤怒,想罵,想給程家禾一記耳光。
但最終我什麼都沒有做,憤怒、罵、一記耳光又能換來什麼?
程家禾的良心不安?
一句對不起?
我需要嗎?
我不需要。
站在街角,看著商務大廈寬大的LED屏,我給沈念安打了一個電話。
沈念安是我哥的朋友,他有一個白月光,終生仰望的那種。
我問他,“沈念安,你跟你的白月光有希望嗎?”
“怎麼會問這件事?”沈念安的聲音像他的人一樣,克製冷靜,毫無波瀾。
“如果......沒有希望,能跟我結婚嗎?”我的聲音也毫無波瀾。
沈念安沒說話,沉默在我們兩個人之間回蕩,最後他說出兩個字:可以。
當天晚上,星月大廈顯示屏上滾動播放了我們結婚的消息。
【你是往後餘生,沈念安&於欣微】
星月大廈,是程家禾上班的地方。
有很多人@了程家禾,問他怎麼回事,“你跟千宿千金官宣不會是於欣微甩了你吧?”
程家禾把手機摔了。
晚上,我接到了程家禾妹妹程家苗的電話。
她在電話裏質問我,“我哥把你甩了,你就拉沈念安墊背?”
程家苗喜歡過沈念安,喜歡到為他寫詩的地步,曾經她還把她寫給沈念安的詩拿給我,讓我幫忙轉達。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沈念安有一個白月光。
“你有喜歡的人,有多喜歡?”我問他。
沈念安看著我,說出了四個字:至死不渝。
我很好奇,一個人怎麼會喜歡另外一個人到至死不渝。
又是什麼樣的女生會讓像沈念安這樣的男人至死不渝?
我向我哥於心洋打聽。
我哥在笑,“什麼樣的女人,自然是愛而不得的女人。”
“沈念安還會愛而不得?”我更疑惑了,沈念安不管走在哪裏都是亮眼的存在,而且他憂鬱的氣質很能吸引人。
後來我才知道,沈念安愛的人不是單身。
不是單身,有男朋友或是已結婚,這確實是愛而不得,沈念安總不至於當男小三。
我結婚的消息傳到我哥耳朵裏,他在外地打電話過來把我一頓臭罵。
“沈念安也是你能招惹的?”
我覺得這話有失偏頗,“哥,沈念安不是你最好的哥們嗎,你也常說他很優秀,嫁給他怎麼成了招惹?”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響,最後問了一句,“爸媽知道嗎?”
“婚結的急,還來不及說,爸媽應該不會有意見。”
準確來說,他們應該顧不上我。
父母離婚後都各自再婚,現在我的父親陪第二任妻子全國旅行,母親則開創她的新事業,養走地雞。
“你們兩個人準備把家安在哪?”
“還沒提到這一步,我們直接結的婚。”
“因為程家禾?”
我沒說話,確實是因為程家禾,我想甩程家禾一記耳光,我了解程家禾,這樣扇他耳光最有效。
我哥似乎不能理解,“沈念安怎麼會答應?”
我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沈念安為什麼會答應,可能是因為累了,至死不渝的愛一個人多痛苦呀。
結束跟他的通話,我在對話框裏看到沈念安發來的消息,【我在樓下。】
樓下?
我下了樓,沈念安果然在樓下,他穿了一件長款風衣,內搭的高領毛衣顯得他的脖頸特別修長。
他真的很好看,這種好看讓我有些愧疚。
為了我的一記耳光,他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你怎麼來了?”我走到他麵前。
沈念安看著我,反問,“結完婚,我們不是應該搬到一起住?”
我有些慌亂。
求婚的時候確實有些衝動,我還來不及想這些。
“你要搬來嗎?”
“是來接你。”
我搬到沈念安的住處?
“可是還沒有收拾行李。”
“我可以等你。”
一個小時後,我坐上了沈念安的車,在不安中搬進了沈念安在A市的別墅。
我十八歲的時候就認識了沈念安。
第一眼是驚豔,我還在想我哥於心洋怎麼會認識這麼帥的朋友,還是帝都人。
後來發現,他這人不僅第一眼驚豔,他整個人都讓人向往。
很重要的一點是幹淨。
他就算抽煙身上也是淡淡的香味,像午後的抹茶蛋糕。
沈念安的房子也一樣。
剛走進他家別墅我就挪不動道了。
寬大的玻璃幕牆潔淨的能將室外光影納入室內,夜色透進來在淺灰色水磨石地麵上投下流動的光斑。
而那光斑沒有任何雜質,一塵不染到讓人心悸。
我喜歡整潔舒適的環境,沈念安的別墅超出了我對家的幻想。
我非常喜歡這個地方。
沈念安應該是抽空出來的,幫我把行李拿到二樓後就準備離開。
我叫住了他,問,“今天要改口喊老公嗎?”
“隨你。”
我垂下眼眸。
“怎麼了?”
“我在想們過兩天我們會不會離婚。”
“離婚?”
“你的語氣好冷淡。”我調皮的微笑,想活躍一下氣氛。
沒想到沈念安轉過身,直接俯身吻住了我的唇。
他吻得一點都不克製,甚至還加重了一些力道。
我倒被吻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推開他,臉色通紅,“那個......也不用如此熱情。”
沈念安伸手將我唇邊暈開的口紅擦淨,然後才說道,“我等一下就要走,別墅的密碼發信息告訴你。”
走?
我瞪大了眼睛。
離開A市嗎?
沈念安應該是看出了我的不安,輕聲解釋,“是出差,早就定好的行程。”
原來是這樣,我鬆了口氣。
剛剛有一瞬間,我以為沈念安要離開,從此兩不相見。
“幾天?”
“四天。”
我有了數,心也安定下來。
沈念安走後,我把自己帶來的衣服掛進了沈念安的臥室,又忍不住參觀了一下沈念安的房子。
晚飯,我給自己煮了碗麵。
雖然是一個人,但很愜意。
至於跟沈念安以後用什麼方式相處,我沒有想好,暫時也不想去想。
今天過的過於充實。
以至於我洗完澡,倒頭就睡,第二天是調休,也不用早起,直到一聲提示鈴叫醒我。
有人往我郵箱裏發了一封郵件。
我的企業郵箱很久都沒有用,誰會給我發郵件?
我拿過筆記本電腦登錄賬號,點開,是一張照片。
沈念安跟一個女人的照片。
照片裏的沈念安憂鬱但深情,他的手指停在對方耳後兩厘米處,像似要幫對方撫平碎發,又像是怕驚擾了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身上,還穿著昨天我們領證時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