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帶著媽媽連夜搬了家，換了手機號，找了一份在咖啡館做服務員的工作。

這天下午，咖啡館裏客人不多，我正在吧台後擦拭杯子。

門口的風鈴突然響起，我習慣性地抬頭，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當我看清來人時，手裏的杯子無力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洛景瑤就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宋聿哲。

她穿著昂貴的定製西裝，而我身上是沾著咖啡漬的廉價工作服。

我們之間，仿佛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的目光掃過我胸前的名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莫辰安，還以為你能長多少本事呢。離開我，就隻能在這種地方端盤子？”

宋聿哲挽著她的胳膊，一臉心疼地看著我：

“辰安哥，你怎麼在這裏工作呀？多辛苦啊。景瑤，要不你幫幫辰安哥吧，給他安排個輕鬆點的工作？”

“他不需要！”

洛景瑤冷冷地打斷他，視線卻一直鎖著我。

“他不是很有骨氣嗎？我倒要看看，他的骨氣能值幾個錢！”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

咖啡館的老板聞聲趕來，看到洛景瑤，立刻點頭哈腰地迎了上去：

“洛總！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快請坐！”

洛景瑤沒看他一眼，目光定在我身後架子上的一隻陶瓷小貓擺件上。

那隻小貓是我閑暇時親手做的，和我當年和景嶼一起為她做的那隻，一模一樣。

她的瞳孔驟然緊縮，呼吸都變得粗重。

她指著那隻貓，聲音壓抑著怒火：“這是誰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

老板臉色白了白，指著我急忙撇清關係：“洛總，是莫辰安帶來的，和我們店沒有關係......”

她上前一步，抓起了那隻陶瓷小貓。

在我的驚呼聲中，毫不猶豫地將它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那隻承載著我和景嶼最後回憶的小貓，四分五裂，再也拚不起來了。

洛景瑤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撿起地上的一片陶瓷碎片，向我走來。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後背卻抵上了牆壁，退無可退。

“莫辰安，你為什麼總要提醒我？！”

她對著我怒吼，溫熱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卻帶著地獄般的寒意。

“你這張臉，無時無刻都在提醒我，我弟弟洛景嶼死了，你這個凶手還好好地活著！”

“凶手......”

我喃喃地重複著這兩個字，心痛到麻木。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她突然抬起頭，對身後那兩個保鏢冷聲命令道：

“按住他。”

保鏢上前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讓我動彈不得。

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將那片陶瓷碎片塞進了其中一個保鏢的手裏。

“用這個，在他手臂上給我刻上殺人凶手四個字。”

“不要！”我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

咖啡館的老板和店員嚇得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宋聿哲也白了臉，似乎沒想到洛景瑤會瘋狂到這個地步。

保鏢麵無表情地舉起了手，那片鋒利的白瓷在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我看著它離我的手臂越來越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