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綿綿話鋒一轉,眼眶裏蘊滿水霧,哽咽道:“昨天是我們結婚的大喜日子,你卻說喜歡上我堂妹了,這輩子非她不娶,我隻能被迫接受這個結果,這幾年你吃不起飯,上不起學,是我跪著求我爹資助你......”
手指著陸玲玲,她繼續說:“堂妹,我從小把你當親妹妹看待,有好吃的都會分你一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們兩情相悅,行,我成全你們了,可你們為什麼還要來我麵前炫耀,甚至強拿我的東西。”
話音剛落,共情能力強的人頓時就怒了,指著周川和陸玲玲的鼻子破口大罵,“狗男女,搞破鞋都搞到大街上來了,真不要臉。”
“對,不要臉,滾出百貨大樓。”
周川平時最好麵子,這會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明白陸綿綿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反過來想,一定是他不娶她,對她的打擊太大了,今天就先不追究,下次再跟她算賬。
想著便拉著陸玲玲走。
陸玲玲甩開,大聲為自己辯解,“堂姐還真會裝可憐,感情的事不都是你情我願嗎?周川哥哥喜歡你,那怎麼也輪不到別人,若周川哥哥不喜歡你,你怎麼能怪別人?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他為什麼不喜歡你?”
“還有,百貨大樓是你們的嗎?憑什麼趕人,我們也是來買東西的。”
“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白眼狼,一個搶姐姐的男人,賣給你們都怕臟了我的東西。”說話的是剛剛賣糖果給陸綿綿的售貨員,顯然是被氣著了,叉著腰大口呼氣。
臨近櫃台的售貨員也跟著附和,“對,賣給你們都怕臟了我的東西。”
旁邊的人邊罵邊攆他們,最後周川黑著臉走了,陸玲玲連忙追上去。
人不一會就散了,陸綿綿從口袋裏抓了幾顆糖塞給替她說話的售貨員,“剛才謝謝你了。”
“你不用這麼客氣。”售貨員受寵若驚的推開,“我就是看不慣,幫忙說句話而已。”
“你們真好,都不認識,還都替我說話。”陸綿綿眼眶濕潤了,一副很感動的樣子。
“別為不值得的人傷心,你要振作起來,活得比他們好。”售貨員一臉心疼,緊接著轉移話題:“以後你有什麼想買的可以給我說,來貨了我給你留著。”
等得就是這句話。
陸綿綿眼睛一亮,故作靦腆的問:“有那種小型的鐵皮盒子嗎?類似於裝雪花膏那種。”
“雪花膏倒是有,空盒子沒有。”售貨員皺著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不過你雪花膏用完了不就有了嗎。”
“那有的話你給我留著。”陸綿綿也不糾結,說:“我叫陸綿綿,是紅旗大隊梨花村的。”
“行,我叫李曉慧,下次買東西盡管來找我。”
出了百貨大樓,陸綿綿徑直往黑市去。
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也隻有去那碰碰運氣。
進去前,她還喬裝打扮了一番,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左看右看,不一會兒,前方密集的人群出現慌亂,一個個撒腿就跑,些許熱心的人邊跑邊跟不明所以的說,“快走,來人了。”
陸綿綿心都提到嗓子眼,轉身就跑,這時,一隻渾厚粗糲的大手拉著她往反方向跑。
不知拐了幾個角才停下來。
陸綿綿大口大口的喘氣。
頭頂傳來男人冷冽的聲音,“人小膽不小,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的?”
陸綿綿抬頭便愣住了。
這不是宋長青嗎?準確來說是年輕版的宋長青。
前世他一手創立的宋氏集團比周氏集團更甚,卻頻頻跟她作對,一年總要來搶幾次合作。
她有想過,是不是得罪他了?
也試圖約出來和解,但一次也沒約成功。
朋友說,宋長青想拿捏她跟拿捏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但都沒下死手,大概就是無聊了,想逗人玩玩。
陸綿綿至今都想不明白。
對上宋長青逐漸不耐的神色,她很快反應過來,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沒長腿,就不能自己來嗎?”
“以後不準來了。”
他怎麼這麼囂張,陸綿綿氣不打一處來,“你憑什麼不準我來?你誰啊?”
宋長青直勾勾的盯著她。
半晌,他勾唇一笑,湊近說:“就憑這地盤是我的,這理由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