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周年當天,為了讓白月光不再吃醋,妻子提出讓我假死,一勞永逸。
「江忍,你就假裝死了出去度假,回頭我把他哄好了,悄悄去海外和你補個婚禮,再給你辦個盛大的複活儀式。」
所有人目瞪口呆,連她的閨蜜都覺得她瘋了。
他們讓我冷靜,都以為我會暴怒掀桌。
我卻點點頭,笑著說:
「可以啊,聽著就很有意思。我死的時候,你能來哭喪嗎?」
妻子錘了下我的肩膀,笑意粲然:
「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你葬禮那天我給你放煙花。」
所以當我申請安樂死的信息發到她的手機時,她隻笑著說我入戲太真,回頭請我吃飯。
卻不知道,我胃癌晚期,真的要死了。
1
看我和妻子秦蓉一來一回的對話,所有人目瞪口呆,就好像在看兩個怪物。
秦蓉滿意點頭,拿起桌上的包起身:
「本來今天叫上大家就是為了說服你假死,想不到你這麼上道,那我就走了,雲卿今天可生氣了,我得去哄哄他!」
望著她的背影,我自嘲一笑,藏在袖中的那隻手悄然攥緊,將病危通知書抓皺。
難怪她破天荒要和我過紀念日......
本來還糾結如何告訴她我的病情。
現在這樣,也好。
眾人一臉同情看著我,拍拍我的肩膀:
「知道你擰巴,可你真要賭氣假死,縱容他們嗎?」
「阿忍,蘇雲卿畢竟是秦蓉的白月光,感情這事強求不來。」
我垂眸不語。
本質上,我和蘇雲卿都是秦蓉的竹馬。
隻是竹馬和竹馬之間亦有不同。
一個,是金童玉女,兩小無猜。
一個,是歡喜冤家,見麵就掐。
很遺憾,我是後者。
所以即便後來秦蓉家裏敗落,隻有我願意娶她,她也從不給我一個好臉色,摩挲著蘇雲卿的照片怒罵我晦氣煩人精。
我不慣著她,把照片一把火燒了,和她成了圈子裏有名的純恨夫妻。
怕被她笑話,我一直小心藏起自己的愛意,以為日子就這麼吵吵鬧鬧過下去。
可半年前,蘇雲卿破產回國了。
曾經的白月光對自己大獻殷勤,秦蓉受寵若驚,把他寵的要星星不要月亮。
也是那天,我確診胃癌,即使積極治療,卻還是抵抗不了病魔,在今天被醫生宣告了死亡倒計時。
或許,這是上天在提醒我要放手吧。
去而複返的秦蓉喚回了我的思緒。
她二話不說抓住我的手往外走,匆匆道:
「雲卿竟然在相親,看來這回真的氣狠了,你必須和我一起去解釋!」
我重病纏身,實在沒力氣拒絕。
她一路飆車,我按著冰涼的胃,唇瓣幾乎失去血色。
到了蘇雲卿相親的餐館,果然看見他和對麵的女人談笑風生。
秦蓉怒氣衝衝地闖進去。
蘇雲卿唇角一揚,故意給相親對象夾了菜。
秦蓉頓時委屈不已,從包裏拿出銀行卡,扔給相親對象:
「這個位置我買了,你給我滾!」
當了五年總裁,這點氣勢還是有的,那人拿了銀行卡飛快離開。
下一秒,秦蓉可憐兮兮地拉了下蘇雲卿的衣袖。
蘇雲卿一把推開她,冷嘲熱諷道:
「怎麼,秦大小姐,你陪江忍過紀念日,我還不能相親了?」
隻有被偏愛的人,才會這樣有恃無恐。
記得當初有個高端宴會,需要女伴,秦蓉不肯陪我,我隻能帶秘書。
她的反應是拍手稱快,讓我千萬不要顧家,省的她看我心煩。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在蘇雲卿麵前,秦蓉身上的刺都被拔光了,指著我解釋道:
「雲卿,都怪江忍!他說自己要死了,逼著我見他,我也是無可奈何!」
她衝我眨眼,我故意不語。
看夠她焦急的表情,等到她眼神微變要發火的時候,才淡漠道:
「胃癌晚期,頂多還有三天。」
其實,醫生說的是,頂多一個月,但要馬上住院,接受化療。
我拒絕了,絕不能接受自己形如枯槁的模樣。
至少,我不希望最後出現在秦蓉記憶裏時,那麼狼狽不堪。
秦蓉驚訝我謊言編的這麼快,連連點頭。
蘇雲卿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蒼白臉色,故意抱臂冷哼一聲:
「秦蓉,你把我當傻子嗎,他活蹦亂跳的怎麼可能有病?」
我討厭蘇雲卿虛偽,他憎惡我不給他麵子。
他有這樣的反應,我毫不意外,反唇相譏:
「某人自詡對秦蓉一心一意,也不影響和別人相親啊......」
秦蓉卻急了,目光一掃,盯上了桌上的二鍋頭,二話不說擰開。
我還在詫異,下一秒,她捏住我的下頜,將高度白酒往我嘴裏灌。
耳邊,她小聲道:
「江忍,你這麼愛喝酒不會有事,裝一下難受就好了,求你了!」
醫生說,我是因為長期的飲食不規律和應酬過度導致的胃癌。
當初為了挽回瀕臨破產的秦氏,我幾次喝到胃穿孔,落下了病根。
秦蓉上任總裁後,有搞不定的合作,更是我私底下應酬幫她擺平。
可在她心中,我卻隻是個好酒之徒。
白酒入喉,灼燒食道,本就脆弱的胃火燒火燎,疼得我一把掀開秦蓉。
胃部痙攣引得我彎腰。
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染了白色地磚。
瞬間,餐廳裏的人都嚇了一跳,服務員急忙跑過來要送我就醫。
因為嘔吐而滲淚,模糊的視線餘光中,我看見秦蓉一臉錯愕。
忽然,她眨眨眼,衝我比了個大拇指,滿臉欽佩。
蘇雲卿見狀,眼珠一轉,連忙裝起了好人要來扶我:
「蓉蓉你怎麼能這麼對江忍呢,我信了還不行嗎!」
哎呀一聲,他裝作崴了腳,徑直往秦蓉懷中栽去。
「腳疼......」
細如蚊蠅的呼痛聲,讓秦蓉方寸大亂,攙扶著他趕去醫院。
沒看我一眼,將我留在原地。
我再也堅持不住,半跪在地上,額頭蒙上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眾人圍上來七嘴八舌:
「剛才和你一起來的小姐就那麼走了,你怎麼辦?」
「你都吐血了,她居然關心那個崴腳的,這朋友必須絕交!」
我嘴裏發苦。
愛人,和討厭的人,又怎麼會得到相同待遇。
我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緩了一陣子,扶著桌子想站起來。
下一秒,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醒來,醫生告訴我,我的病情因為這杯酒徹底惡化,如果不住院,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我依舊拒絕,打開自己早就瀏覽過的安樂死機構官網。
填好個人信息後,我選擇了後天的安樂死。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每況日下,擔心時間拖的太久,連體麵去死都做不到。
卻沒想到,剛填完,和秦蓉的聊天框震了一下。
她給我發來一個問號,還有一張短信截圖。
內容,正是安樂死機構問秦蓉,是否知悉我申請了安樂死。
2
我心頭一緊,才想起來,國外安樂死需要家屬同意。
剛想解釋,秦蓉卻顯示輸入中:
「江忍你演技可以啊,嚇我一跳,要不是我知道你膽小惜命,真以為你得了什麼絕症!」
「這個安樂死短信做的也挺真,回頭我把他哄好了,請你吃大餐。」
我自嘲一笑,發了句:
「演戲就要演全套,我明早就走。」
「這麼急?」
「免得蘇雲卿嫉妒,而且,我才懶得看你和他秀恩愛,辣眼睛。」
秦蓉破天荒沒懟我,而是爽快地給我發了個點讚的表情包。
關上手機,我開始安排自己的後事。
我爸媽早逝,由爺爺帶大,前兩年爺爺去世後,這世上我再也沒有親人。
需要處理的東西不多,也就公司和名下資產分配的事。
晚上秦蓉回家的時候,我剛告訴助理,公司交給秦蓉了,要他辦好交接。
語重心長的樣子,仿佛在說遺言。
這個認知,讓秦蓉心裏產生一絲異樣,眉頭皺得更厲害。
她走近發出了聲響,我才注意到她。
掛斷電話,我拿起桌上,下午剛請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遞給她:
「回來的正好,這個——」
她看都沒看,抬手扇了我一耳光。
猝不及防被打,我手中協議散落在地。
昏暗的房間內,她滿眼怒火,眸子亮的驚人:
「還裝,你到底把雲卿藏去哪裏了?」
「江忍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啊,不就灌了你一杯酒,你就要報複他,我就知道你爽快答應假死有詐,沒安好心!」
我一頭霧水,好半晌,才聽明白。
原來她陪蘇雲卿去醫院,拿拍片結果回來後,發現蘇雲卿突然不見了。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她覺得是我懷恨在心把蘇雲卿藏了起來。
我頓覺無語,下意識懟她:
「我藏他幹嗎?就蘇雲卿那個偽君子,當初你家落敗,他溜得比兔子還快,秦氏東山再起後他回來各種作妖,這一看就是他自導自演!」
「夠了!我不允許你汙蔑我的小月亮!」
秦蓉聲調猛得拔高,用力推我。
我一個踉蹌,胃部磕到桌角,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幹幹淨淨,忍不住彎了腰。
她看著我的目光滿是嫌惡,恨不得把我活撕了:
「五歲時我差點被壞人帶走,是他把我帶回了家。十五歲的時候我被班裏男生欺負,是他出手維護我,後來我身患尿毒症,更是他給我捐了腎!他離開是因為他爸媽不同意,他是有苦衷的!」
「你呢?我差點被帶走,你卻搶走我的金鎖膽小怕死跑了。我被人欺負,你冷眼旁觀。我身患尿毒症的時候,你沒來看望我一次,後來卻假惺惺要娶我,你有什麼資格說他是偽君子?」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我,可你陰溝老鼠一樣的喜歡,讓我惡心!」
「我告訴你,我的小月亮,不是你能傷害的人!」
我心內大慟,嘴唇輕顫。
圈內所有人都以為,我和秦蓉天生不對付。
卻不知道,小時候,秦蓉最喜歡的人就是我了。
每次扮家家酒,她都吵著當我的新娘,所有長輩都覺得我們長大以後一定會結婚。
3
她不知道,五歲那年我帶她的金鎖逃跑,是為了把壞人都引走。
被找到時我遍體鱗傷,休養了一個月。
回去後卻發現秦蓉追著蘇雲卿喊哥哥,要當他的新娘,隻因為蘇雲卿帶她回了家。
無論我如何解釋,她都衝我做鬼臉,說我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還讓所有人都孤立我
我隻能用尖銳的刺包裹自己,懟她,諷刺她,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可憐。
初中時她被人欺負,我把那些人約出來,用身中一刀的代價,換來他們退學不敢糾纏。
可秦蓉卻去感謝蘇雲卿,羞澀地送他巧克力。
而蘇雲卿竟然認了,一臉正經地說不用謝。
從那天起,我就看透了蘇雲卿的虛偽。
秦蓉卻徹底把他當作白月光,叫他小月亮。
再後來,秦家破產,秦蓉檢測出尿毒症,我二話不說給她捐腎,答應娶她,以為這次,功勞不會再被搶走。
可就算我穿著病號服出現在秦蓉麵前,她還是堅定認為捐腎的人是出國的蘇雲卿。
「我的小月亮一直默默守護我,就算不是雲卿,也絕不可能是你這種貪生怕死的小人!」
她決絕,輕蔑的神情,不斷在我眼前上演。
胃部的絞痛,燒灼著我的意誌。
我輕笑一聲:
「我知道你的小月亮在哪裏。」
秦蓉急得揪住我的衣袖:
「在哪?!」
我伸出手指,緩緩指向自己;
「這裏啊。」
她瞬間垮了臉,嫌惡地鬆開我,狠狠踹我的小腿:
「江忍你神經病啊!到這個時候你還貧嘴!」
我臉色難看,悶哼一聲。
她有些緊張,想到什麼,又收回想要關心的手:
「隻是踢你一腳矯情什麼,你這種禍害可要遺千年的。」
我咽下不斷翻湧而上的血腥氣,裝作若無其事:
「是你先惡心我的,誰會喜歡你這種凶巴巴的河東獅!」
我攤了攤手:
「反正我後天就要假死了,到時候蘇雲卿肯定會出現,你急什麼?」
秦蓉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眉頭微皺:
「最好真的不是你把他藏了起來!到時候你的死訊要是沒傳回來,我不介意讓你真的去死!」
說完,她從離婚協議書上踩過,把門摔得震天響。
我吐出一口濁氣,顫抖著拿出止疼藥,咽了一大把。
緩了很久,我身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聽說秦蓉回去找你麻煩,發了火,還打了你?你活該。江忍,你別以為裝絕症可以讓她回心轉意,我和你,是雲泥之別。」
蘇雲卿發來的消息。
他篤定我和秦蓉關係不好,不會告訴秦蓉,而是自己咽下這個苦果。
我卻二話不說,直接轉發給了秦蓉:
「666,這就是你的小月亮,秦蓉你真是眼盲心瞎,從臭水溝裏撈的月亮?」
秦蓉已讀,一直顯示輸入中,但未回。
估計是心虛了,我也懶得再理這些破事,蜷在床上休息。
挨到第二天去趕飛機的時候,我提著行李下樓,卻發現秦蓉的車就停在樓下。
瞥了一眼,直接越過她,她不滿地按了下車喇叭:
「瞎了嗎,還不上車?」
看著我慘淡的臉色,她有些愧疚,摸了摸鼻尖:
「雲卿的失蹤確實和你無關,他最近脾氣有點大。你不是要去機場嗎,我送你。」
一路上,秦蓉看著後視鏡中閉目休息的我,欲言又止。
下車時,她主動幫我拎行李:
「推你一下踢你一腳,臉色難看成這樣,去國外健健身吧。」
安檢前必須分開,她道:
「你好好在外頭度假,過兩個月雲卿放鬆警惕了,我就偷偷飛來和你辦婚禮。」
這話說的,好像蘇雲卿才是她拿了結婚證的正宮。
五年前,婚禮舉行到一半,秦蓉提著裙擺逃婚,說要去找蘇雲卿。
之後我反複調侃她這個落跑新娘,嘲諷她對蘇雲卿的一片癡心。
她隻以為我顏麵盡失,才總是念叨著婚禮,覺得給我補一場,就萬事大吉。
卻不知道,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開口:
「我有東西要給你。」
秦蓉一臉茫然。
我拿出了離婚協議,遞過去。
3
看著文件上離婚協議四個字,再抬眸,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或許是因為之前我無論如何都不和她離婚,笑著說這輩子都要給她和蘇雲卿添堵的印象太深刻了。
我淡淡道:
「拿著吧,要是我假死還哄不好蘇雲卿,用這個哄他。」
秦蓉卻不知為何而皺眉,將離婚協議撕成碎片,扔進最近的垃圾桶:
「沒必要。」
我愣了一秒,轉念一想。
也是,喪偶以後婚姻關係自動解開,是我多此一舉。
「那我走了。」
以前話癆的人一夜變得惜字如金,秦蓉心頭一陣異樣。
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衝我揮了揮手。
落地瑞典後,機構為我做了全身檢查,確定我指標合格後,為我預定了第二天一早的安樂死。
這夜,我編輯了很多定時消息。
不想提前告知,我怕有人太關心我,讓我舍不得死。
忽然,蘇雲卿的朋友圈跳了出來。
照片裏,是一對比心的手,一大一小,最引人注目的,是無名指上璀璨的情侶對戒。
可笑我和秦蓉結婚五年,連婚戒都沒有,結婚第一天就被她扔進了壁爐裏。
配文是:
「蓉蓉說我是懸在她心頭的小月亮,喜歡我的小自私,有些人就算死在她麵前,她眼都不眨一下。被偏愛的滋味,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感受到!」
要是以前看到這條消息,我肯定心酸難挨。
或許放下了執念,現在我心無波瀾,吃了安眠藥後沉沉睡去。
隔天,手術室裏。
冰涼的液體進入血管中,不知為何,眼前閃過和秦蓉的一幕幕。
小時候,她霸道地說我是她的。
上學時,她看見我就衝我做鬼臉。
結婚時,她穿著婚紗容色傾城。
她也曾歎息,或許這一世都要和我糾纏不清
可她又說:
「雲卿回來了,我不能選擇將就,名義上你是我的丈夫,但我的心永遠屬於小月亮!」
苦澀的淚滑過眼角,我的意識遁入黑暗。
......
在我的授意下,我死後,屍體被空運回國內,舉辦了露天葬禮。
不少人收到訃告時,都不敢置信。
莊嚴肅穆的葬禮井然有序,所有人都一臉哀痛。
秦蓉卻忽然帶著蘇雲卿闖進會場。
她毫無禮貌地指著我的遺相,氣喘籲籲道:
「雲卿,你看,江忍真的死了,你放心了吧,以後不要為他吃醋了好不好?」
眾人紛紛看向這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雲卿眼底滿是得意,嘴上假惺惺道:
「江忍人雖然不怎麼樣,但蓉蓉你和他好歹五年夫妻,我允許你給他哭喪......」
秦蓉頭搖的像撥浪鼓:
「他死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五年我一直為你守身如玉,對他沒有半點真感情!」
像是為了證明什麼,她做了個手勢,身後保鏢就從車上搬來成箱的煙花。
大家一臉震驚,直到看見秦蓉命令保鏢點燃煙花,才意識到她要做什麼,卻來不及阻止。
咻咻咻幾聲,劃破夜空。
煙花綻放,如星墜落,如此絢爛。
煙火映照下,所有來賓卻都被激怒了,指著欣賞煙花的二人怒斥:
「秦蓉你還是人嗎,要不是當初江忍娶你,你哪有今天,你怎麼有臉帶著別人在他的靈堂麵前放煙花?!」
「蘇雲卿你別小人得誌,你會遭報應的!」
秦蓉眉頭微皺。
明明這就是一場假葬禮,隻是放放煙花哄雲卿高興又怎麼了。
但她又不能直言,隻是冷漠一笑:
「當初要不是江忍趁人之危娶我,我早就嫁給雲卿了,他活該!」
她無情的態度惹怒了我的好友。
他拽過秦蓉,拉到我的棺材前:
「秦蓉,你看看江忍,你對得起他嗎!」
秦蓉一臉煩躁。
難道假死的事,江忍連自己朋友都沒通知?
這棺材裏十有八九就是個假骨灰,人還在海外度假呢。
她氣得胸悶,隻瞥了一眼,收回目光就要破口大罵。
「你——」
下一秒,意識到什麼,忽然身體一僵,緩緩回頭。
因為棺木裏,躺著我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