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煦臉色蒼白,他感覺到了銀針,往他的身上紮著,也不知道紮在哪裏,半邊身子都麻了起來。
眼淚從眼眶中流了出來,撇過頭一言不發。
而另一個病床上的林俞白,就這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目光挑釁,笑容無辜。
好像在說,你活該啊。
下了病床,沈聽煦的半邊身子徹底癱了,動都不能動了,甚至隻能隱隱抽著。
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不能動。
醫生說,可能這輩子都提不了重物了,他的半邊胳膊應該是廢了。
沈聽煦隻能閉著眼,手指攥的緊緊的。
薑予棠和悠悠陪著林俞白,隻有他一個人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聽著不屬於自己的熱鬧。
第二天晚上,港城打來了電話,她撩人的眉眼微微一動,輕聲呢喃:“明兒,我去接你?嗯?”
對麵的女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意外的鮮活。
沈聽煦淡淡的嗯了一聲,胳膊好像也沒有那麼麻了,然後對她說:“那你明天來接我,我明天回港城。”
沈聽煦半邊身子都麻了,整個人蜷縮在病床上,蜷在那裏,慢慢的活。
第二天早上,薑予棠身邊的很多保鏢,給沈聽煦帶了很多滋補品。
“先生,小姐她......”
沈聽煦看都沒看,直接把他們全部都趕了出去。
然後回家收拾行李箱,但是剛推開房門,自己的行李都不見了。
沈聽煦找遍了整個別墅,終於在雜物間,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他看見灰撲撲的雜物間,還有自己的鑽戒,也被扔在了雜物間。
心一橫,直接把鑽戒扔了,本來就擔了個空頭丈夫,什麼鑽戒不鑽戒的,平白惹人笑話。
剛走出別墅,沈聽煦就發現,她打了電話過來。
不過接電話的是林俞白,他得意洋洋的笑了:“哥哥,半邊身子都癱了的感覺不好受吧?”
“真是可憐,要不要我去陪陪你?”
沈聽煦隻覺得厭煩,到底怎麼樣,才能離開林俞白和薑予棠遠一點,真晦氣。
“林俞白,像你這樣的人,遲早會遭報應。我等著。”
“你轉告薑予棠,我不是第三者,是我甩了她!”
掛斷了電話,沈聽煦打了出租車到了機場,看著機場大屏上的女明星,還有人來人往的熱鬧。
他終於感覺到了放鬆。
不遠處有個絕美的女人,風情萬種,撩人心弦,輕飄飄的看著他,眉頭微微挑起,仰著下巴。
“還不過來,我來接你回家。”
回家?
從前的沈聽煦,以為薑予棠是他的家。
其實,並不是。
他是一顆窮山惡水長出來的青鬆,卻沒想到窮山惡水後,迎來的是泥潭。
每當他覺得自己從泥潭中,清醒的站起來的時候。
長滿刺的荊棘,又一次把他拉下泥潭。
薑予棠就是那汪泥潭。
沈聽煦深吸一口氣,才朝著對麵的女人走了過去。
直到薑予棠的電話打了過來,她聲音溫柔:“你在哪裏,我馬上回去。”
“我在醫院。”
直到沈聽煦跟著她坐上了私人飛機,才短暫的舒了口氣。
再見了,薑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