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年奶奶的病本身不算棘手。

湊夠了手術費後很快安排上了手術，手術中字樣的紅燈亮起。

我才終於舒了口氣，後怕地拍拍胸口。

嚇死我了，差點就趕不上做手術被年靳安記恨在心了。

我正這麼想著，瞥了一眼焦急等待著結果的年靳安。

坐姿端正的年靳安抿了抿唇，麵露疑惑：

「陳願，你怎麼知道我奶奶的事......」

我一愣，支支吾吾地說道：

「因為、因為之前看上你了，私下打聽過你的事情。」

看彈幕說他和他奶奶的事情，也算是打聽吧？

我很快就說服了自己。

見我的眼神過於真摯，年靳安側過頭，露出了一個通紅的耳朵。

好險，差點就露餡了！

手術室的門在此時打開，年奶奶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

手術醫生緊隨其後走了出來，在年靳安緊張的神色下安慰地點點頭。

「手術安排得及時，過程也很順利。」

年靳安緊繃的身體這才放鬆下來。

我沒再說些什麼，默默陪著年靳安把年奶奶推回病房。

心電監視器顯示著年奶奶健康的心跳波動，我注意到年靳安的眼眶不知何時紅了起來。

許是我的視線太過直白，年靳安回望過來。

他難得對我露出一個笑，抿了抿唇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開門聲打斷。

實習醫生走了進來，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熟悉的臉挑眉看向我。

我愣了愣，嬉皮笑臉地走上前給了他一拳：「出息了啊，許延，貓在這當起實習醫生了，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

許延被我打得退後半步，想還手又被我躲過。

「剛實習沒多久，沒確定下來，肯定不好意思告訴你，省得你這個女魔頭又嘲笑我連工作都找不到。」

正和許延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著嘴，餘光突然瞥見年靳安還站在一旁。

他的手緊緊攥著衣角，側著頭，看不清他的神色。

「對了，年奶奶怎麼樣？」和許久不見的發小敘舊完畢，我回過神，擔憂地詢問年奶奶的情況。

「情況很樂觀，但是手術被拖了這麼久，估計會有些術後風險和後遺症，最好住院觀察些日子，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我又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許延，語氣平靜：

「給年奶奶安排最好的單人病房，請最好的護工，一定照顧好她。」

聞言，年靳安一愣。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

我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