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聲哼著從沙發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追著我的背影。
我的皮鞋卻踩在冰涼光滑的大理石樓梯上,一步步蜿蜒向上,發出一連串壓抑又暢快的大笑。
“瘋子。”傅彤在身後寵溺地笑著,聲音沙啞。
我回頭,笑得更加燦爛,眼中閃爍著她看不懂的光芒:
“你不就喜歡我這樣的瘋子嗎?”
“是!我愛死了!”傅彤朗聲回答,毫不猶豫:
“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當然。”
我就這麼笑著,將她騙上了去國外的飛機。
整整一周,我總是在沐浴後露出肌肉線條,又在她貼過來時轉向另一邊。傅彤在和我交歡的誘惑中迷亂,又屢不得手,被吊足了胃口。
她皺著眉,耐心快耗盡:
“阿清,你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這麼久也該拿出來了吧。”
“噓。”
我輕笑著,食指勾住她的下巴:
“我們的婚禮被打斷了,晾你這些天,是對你的懲罰。”
我用力一扯,指尖施舍般按住她的喉嚨下壓。
她在我手下咽了一口唾沫,我哂笑著,像賞狗一樣拍了拍她的臉:
“我現在才消氣。過來吧,你有資格拆你的新婚禮物了。”
我踩在大理石磚上,將她一步步引向地下室的入口。
推開門,率先進入漆黑的深淵。
“進來吧,傅彤。”
傅彤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下一秒,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睛瞬間睜大。
滿地的燭火搖曳,映照著我意味不明的笑臉。
我站在地下室中央那張大床的旁邊,看著她眼底翻湧的欲望,一步步向她走近。
“閉上眼。”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柔軟的黑色絲布,在她灼熱的注視下,輕輕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沒有阻止,隻是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得幾乎不成調:“你要做什麼?”
我貼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吐字冰冷:
“我要送你一個,你最愛的男人。”
傅彤笑了,她以為這隻是我精心設計的情趣遊戲:
“我就知道,你果然比陸銘那條死魚有趣多了。”
我牽著她的手,像牽著一頭即將被獻祭的羔羊,將她一步步引到床邊,讓她躺下。
然後,我用早就準備好的綁帶,將她的手腕牢牢地綁在了床頭。
“阿清,好了沒?”她有些難耐地扭動著身體,像一條被釣上岸的魚。
她不知道。
燭光下,我身後的一個黑影,幾不可查地晃動了一下。
我回頭對著那道影子,無聲地笑了。
“別急啊。”
我伸出手,牽住了那道黑影伸出的,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腕。
我們兩人舉起同一瓶猩紅的酒,在傅彤不安的扭動中,淋上她的頭。
“咳......咳咳!”
她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語氣裏終於帶上了一絲不安。
“你......阿清,你到底要做什麼?這又是什麼把戲?差不多了吧。”
我沒有回答她。
隻是伸出手,用近乎殘忍的緩慢動作,掀開傅彤臉上濕透的黑布。
燭火映亮了她驚疑不定的臉,也照亮了我身旁的黑影。
我嫣然一笑,問出了那個讓她墜入地獄的問題:
“說啊,老婆。”
“你看看,誰才是你最愛的男人?”
傅彤看著我身旁的那張臉,瞳孔猛地一縮:
“陸......陸銘?!”
“不!不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親眼看著你摔下去的!”
我笑意盈盈地看向我身旁的人。
這張臉,和那份死亡報告上的照片,一模一樣。
正是傅彤已經死透的前夫,陸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