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眼眶通紅的將聘書扔了過來。
堅硬的棱角在我臉上劃出一道紅痕,一股劇痛自臉上傳來。
可陸恒還是劈頭蓋臉的訓斥著,
“你怎麼這麼自私,眼睜睜的看著阿芷去送死!”
“要是你母親在世,定不會讓阿芷去!”
“啪”
我猛地抬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扇了陸恒一巴掌。
“閉嘴,你沒資格提我母親。”
當年母親收養了是孤兒的陸恒,將他視若親子。
當年他跪在母親的病床前,說過會好好照顧我。
結果在白芷出現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直到前世死前我才從白芷嘴裏得知,母親的死是她一手促成!
陸恒被打的偏過頭,臉上瞬間浮現紅印。
我指著門口厲聲道,
“滾!”
陸恒此刻恢複了一絲理智。
當他反應過來自己對我做了什麼之後,看著我臉上的紅痕神色慌張起來。
最後留下了一句抱歉,踉蹌轉身離開。
我撿起地上的聘書展開,上麵新娘的名字是白月。
而非白芷。
他因為擔心白芷匆忙上門問責,卻連上麵的名字都未來得及查看。
既然他這麼不希望我嫁他,那就當我私心,多磋磨他一陣好了。
畢竟,隻要成婚當天,他看到新娘不是我,也就高興了。
將聘書剛放在櫃子裏,一個下人送來了一個錦盒,說是陸公子送來的。
打開後,裏麵是一盒治療上傷痕的藥膏,和一個嶄新的同心結。
這枚同心結是和他有婚約起,他親手製作送給我的。
此後的每年,他都會送來一枚不同樣式的同心結。
隻是現在......
我碰都沒碰,將錦盒合上。
冷聲道:
“還回去告訴他,他的東西我受不起!”
看向窗外,我思緒萬分。
陸恒對於我那些微不足道的好,完全是源於婚約的責任。
他的心,早就毫無保留的偏向體弱的白芷了。
這幾天,礙於我的要求,族長公布進冥王洞的最終人選,消息被刻意模糊著。
陸恒顯然仍被蒙在鼓裏,四處奔走,試圖尋找保住白芷的方法,卻屢屢碰壁。
而賜婚陸恒與白芷之事,族長似乎私下向白芷透了底。
顯然是打算等冥婚之事徹底落定後再行安排。
白芷自然也樂得隱瞞,一邊享受著陸恒全心的嗬護與愧疚,一邊暗自得意。
這天,正準備回院,我卻被白芷攔在半路。
“姐姐,聽說你主動要求替我去獻祭鬼王。”
白芷一身素雅衣裙,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憂慮。
見我沒有回答,她繼續說道:
“我隻是擔心姐姐......”
我冷笑出聲:
“擔心我?還是擔心我改變主意不去。”
白芷臉色一僵,眼底閃過惱恨。
正想再說什麼,眼角餘光瞥見遠處走來的身影。
立刻換上一副委屈的神情: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可我是真心把你當姐姐的......”
“你若不願,我......我自己去便是了,何必說這些傷人的話......”
“啊!”
她搖晃著倒地,仿佛被我打擊了多深似得。
“阿芷!”
陸恒大步跑來,焦急將她抱起。
眉頭緊鎖著質問我:
“白月,你又對阿芷說什麼了?她身子弱,經不起刺激,你就不能讓她安生片刻!”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無比諷刺:
“既然你認定為欺負她,我又何必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