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別碰我......別碰我......”司棉雨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刀子一樣狠狠捅進司覃的心臟。

父親站在一旁，臉色灰敗：“那些人......沒抓到，監控被黑了，車子是套牌的，像是......早就算計好的。”

司覃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他死死咬住牙，硬生生將那股血腥味咽了回去。

林秋實！

他在心裏狠狠撕咬著這個名字，恨意如同毒蛇般在血液裏遊走。

“阿覃，你是不是和厲澄鳶......”父親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們已經離婚了。”司覃抬起眼，聲音平靜。

司父踉蹌了一步，終於明白為什麼兒子要這麼著急讓他們走了。

“阿覃，跟爸爸一起走吧。”他抓住兒子冰涼的手。

“爸，你們先走，我已經安排好了。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司父看著一向倔強的兒子，隻能重重點了點頭：“你要，照顧好自己。”

推開厲家莊園沉重的雕花大門，司覃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落地窗前的林秋實。

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襯得她像一幅精心設計的畫。

他忽然想起厲澄鳶曾經靠在沙發上，用他從沒聽過的語氣說：“秋實雖然任性了點，但很真實。”

真實？

司覃的視線落在畫布上，那是一朵盛開的茉莉，花瓣雪白到刺眼，可花蕊深處卻隱隱透著一抹暗紅。

畫得再純潔，也遮不住骨子裏的肮臟。

司覃突然走上前，拿起一旁的猩紅顏料，慢條斯理地傾斜瓶口。

“嘩——”

濃稠的紅色液體傾瀉而下，瞬間吞噬了那朵虛偽的茉莉。純白花瓣瞬間被血色吞噬。

林秋實盯著被毀掉的畫，忽然笑了。

他抬手撥弄了一下戴著的名表，指尖還沾著未幹的顏料，紅得刺目。

“怎麼，司大哥不裝了？”他歪著頭，語氣天真又惡毒，“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司覃直視他的眼睛，嗓音冷得像冰：“我妹妹，究竟怎麼招惹你了。”

林秋實“嘖”了一聲，隨手丟掉畫筆，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咬在唇間點燃。他深吸一口，煙霧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

“哦，原來司大哥是來興師問罪的啊。”他輕笑，吐出一個煙圈，“沒錯，我是找人弄了她。”

他歪頭，笑得無辜又殘忍：“誰讓她——”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司覃上輩子沒打下去就被厲澄鳶攔住。

而這一次，他的掌心火辣辣地疼，林秋實的臉被打得偏過去，白皙的皮膚上迅速浮現出鮮紅的指印。

可林秋實卻笑了。

他緩緩轉回頭，舌尖抵了抵發麻的嘴角，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

“哥哥，打人可是不對的哦。”

司覃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胸口劇烈起伏，可還沒等他開口，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兩個保鏢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肩膀。

林秋實湊近他，幾乎貼上他的耳垂，嗓音低沉又陰冷：

“你妹妹罵我，我就隻是......找了幾個人滿足她。”他輕笑，“那一整晚，她應該很爽吧？”

司覃的瞳孔驟然緊縮，他死死盯著林秋實，眼底翻湧著滔天的恨意。

“哥哥，你打了我，我該怎麼懲罰你呢？”林秋實似乎在思考，“哦對了，汙蔑人還挺好玩的。”

司覃還未來得及反應，後頸突然傳來劇痛——

世界在眼前碎裂成黑暗。

廢棄化工廠。

濃重的鐵鏽味鑽進鼻腔，司覃在劇痛中醒來。

水泥地麵滲著陰冷的濕氣，他抬頭，正對上林秋實森冷的眼睛。

他也被綁著，嘴角帶著淤青。

“這就是你說的‘好玩’？！”司覃聲音嘶啞。

林秋實沒回答，瞳孔劇烈收縮著看向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