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劉叔,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我渾身不禁一顫,隻感到四周刺骨的寒風不斷向我襲來,就像是一隻隻鬼手,恨不得將我給拖拽進地獄之中。
劉把頭隻是看了一眼,便不禁冷笑一聲,旋即滿臉不屑地說道:“這是誰讓你們做的?嫁屍還嬰,好狠的手段!”
蛇頭神眼神微眯,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劉把頭。
雖說劉把頭剛才所展現出來的手段,即便是現如今也讓他感到有些心有餘悸,不過,作為有些道行的邪祟,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氣。
因此,當蛇頭神見劉把頭近乎沒有把他放在眼裏的質問時,他頓時冷哼一聲,而後一臉淡漠地開口說道:“事已至此,是誰指使我們的還重要嗎?”
“既然你知道這是嫁屍還嬰的手段,那想必你也應當清楚,這件事情一旦大功告成,無論如何,肯定都是無法改變的了,你何不成全一次,難道就非要探究個結果嗎?!”
蛇頭神這番話,屬實是讓我覺得有些雲裏霧裏的,搞不清楚,說到底還是我第一次遇見這樣詭異而又恐怖的事情,壓根就沒有什麼經驗。
劉把頭在聽到蛇頭神這麼說後,卻是不屑一顧地笑了。
“成全這小家夥?他本就是一個早幺兒,這番嫁屍還嬰的手段,不過是拿王老太太的壽命瞞天過海,欺騙陰司的人,想要讓這小家夥活下來罷了,他一生下來就死了,確實是不幸,難道那個無辜冤死的王老太太,就活該拿自己的陽壽給別人做嫁衣嗎?!”
劉把頭眼神冰冷,淡漠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番殺氣。
聽見劉叔這麼說後,我也是終於徹底明白了,原來王老太太之所以會慘死,竟是有人在背後作祟,想要拿王老太太的死換這個小孩子的生。
這番將生命當做兒戲的做法,屬實是讓現在的我感到有些憤怒,恨不得將那個在背後從中作梗的人給狠狠地暴揍一頓。
畢竟,他這麼做還差點將我給害死了,把我給牽扯了進來。
蛇頭神見劉把頭這麼說,瞬間意識到這件事情肯定是談不攏了。
下一秒,他那原本還算正常的蛇臉,立馬就變得無比猙獰恐怖,他嘶吼一聲,伸長了脖頸,張開獠牙朝劉把頭咬了過去。
看這架勢,必然是要跟劉把頭拚個你死我活,然後將我跟劉把頭都給一起弄死在這個地方。
這樣一來,這件事情也就沒有其他人能夠知道了。
我見到這一幕後,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躲我後麵!”
劉把頭說完,便是將我護在他的身後。
見狀,我完全不敢耽擱,生怕再晚一秒我就會死在這個地方。
當然,我心中的好奇不斷作祟,還是讓我伸出頭,朝前麵看了一眼,隻見那蛇頭神的身上,纏繞著一團詭異的邪煞之氣,屬實是讓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在這種情況下,我完全不敢再看下去了,趕緊將脖子縮了回去,隻聽見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緊接著,便是有一隻大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差點將我給嚇得魂都飛了出去,整個人直接就蹦了起來。
劉把頭見我如此,頓時一臉無語:“有什麼好怕的?那家夥已經被我給打跑了,這個你拿著!”
聞言,我頓時從劉把頭的手中將那個包袱給拿了過來,正是剛才那個小人手裏抱著的嬰兒,這王老太太皺巴巴的腦袋,長在這樣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無論怎麼看,都實在是讓我覺得有些不太習慣。
仔細一看,這小孩子的身體就像是蓮藕一樣粉粉嫩嫩的,跟他的腦袋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倘若不是剛才已經見到了那般光怪陸離的事情,突然將這樣一個詭異的東西塞在我的手上,想必我肯定會被當場給嚇昏過去。
“劉叔,那個小人呢?這......這是幹什麼?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我害怕地咽下一口唾沫,忌憚地看著眼前的劉把頭。
劉把頭倒沒怎麼將這件事情給放在心上,好似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不禁讓我對劉叔年輕的時候感到更加好奇,他的身上肯定有很多的秘密。
“那小鬼嬰丟下這東西以後跑了唄,他要是還敢待在這裏不跑,我肯定會將他給打得魂飛魄散!至於這小家夥你先抱著,我們肯定要想個對策將這東西妥善處理!”
劉把頭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黃紙和一支毛筆,而後握緊毛筆,在黃紙上筆走龍蛇,很快就將一張符籙給畫好了。
做完這一切後,他立馬將符籙折疊成三角形狀,塞在了小家夥的包袱裏麵,剛才還滿臉凶神惡煞的小家夥,很快就閉上了雙眼,安安靜靜地躺在我的懷中,看起來很是安詳。
“神了!劉叔,這到底是什麼符籙啊?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妙用!”
我一臉好奇,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張符籙竟然能夠起到這樣的作用。
劉把頭淡淡開口:“這東西叫做鎮靈符,有驅邪避煞,鎮魂安神的作用,再加上他身上的煞氣還不是很濃,一張普通的鎮靈符,自然能夠將他給輕鬆鎮住,要是那些怨念極深的地縛靈,一張鎮靈符可起不了作用!”
關於鎮靈符、地縛靈什麼的,我無疑是一竅不通,聽得一頭霧水,但劉把頭現在似乎沒有多少時間跟我解釋這個,將一張符籙塞進我的手裏後,他立馬滿臉嚴肅地說道:“小子,這是平安符,你揣在兜裏,關鍵時候可以保你一命,我去忙點事情,你帶著這個小家夥回家去,明天早上我再去找你!”
聞言,我頓時一驚,心裏麵的恐懼更是變得越發深濃,劉叔這麼做,分明是要我一個人走這夜路回去。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隻有皎潔的月光透過朦朧的烏雲照射下來,令得這寂靜的深夜不再那麼黑暗。
以往讓我一個人回家,我肯定是不怕的,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現在讓我這麼做,無論我怎麼想,都還是死活邁不過這道檻。
“劉......劉叔......”
我忐忑不安地開了口。
然而,劉把頭對於我想說的話,早就有所預料,他冷不丁地瞪了我一眼,而後冷聲開口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這點事情有什麼好怕的?趕緊按照我說的回家去!”
說完以後,劉把頭便是腳步加快,離開了這個地方,不知道去那裏。
望著劉把頭的背影,一時之間,我也完全不知道該要怎麼做才好,但剛才憋在肚子裏麵的話,現在我無論如何肯定是開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