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第二天,季晏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撤銷溫芸的死亡證明,恢複二人本該自動解除的婚姻關係;
第二件,改名換姓,將戶口移民去國外;
第三件,去假死機構定製假死,日期選在了十四天後,也是他和薄雨然婚禮當天。
他會用最直截了當的方式,和過去斷絕關係。
從機構出來時,季晏刷到一條國際新聞。
是薄雨然飛往國外,幫江敘離婚的視頻。
她讓保鏢打斷江敘前妻的手腳,讓她家的生意全麵破產,財產全都歸於江敘名下。
在季晏看完的下一秒,這條新聞和相關話題全都消失了。
季晏知道,這是薄雨然對江敘的保護。
他不禁想起蹦極拿下訂單後,剛出院的他跟著薄雨然參加宴席。
現場,有人當麵貶低、嘲笑他,說他是一條對著薄雨然搖尾乞憐的狗。
但薄雨然對此視若無睹,隻是坐在一旁看表演。
甚至事後冷冷地指責他:“如果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以後就別跟我出來了,我嫌丟臉。”
也是,她從未把他放在心上,又怎麼會給他,和江敘同等的待遇?
回家後,季晏開始收拾私人物品。
他同意聯姻,是想要守著這顆心臟過一輩子的。
所以住進來時,將所有和溫芸相關的東西都帶來了。
他整理好,叫快遞送去他在國外的別墅。
剩下的除了衣服,就隻剩一些和薄雨然的合照、記錄她喜好的日記,還有大量和心臟病相關的書籍。
他全都丟進火盆,站在院子裏冷眼看它們焚燒殆盡。
“你在燒什麼?”
身後傳來女人不悅的嗆咳聲,季晏沒有回頭:“沒什麼,一些雜物罷了。”
他端起準備的水澆滅,將這盆灰燼扔進垃圾桶。
想離開,卻被攔住了。
薄雨然難得有幾分無奈:“還在生氣我拋下你?你知道的,阿敘對我很重要,他被打,我不能坐視不理。”
季晏神色平靜:“嗯。還有事嗎?沒有我就回去了。”
他在薄雨然麵前,永遠是溫柔體貼、事事回應的,
這麼冷淡的態度,還是第一次。
薄雨然有些疑惑,剛想拉住他問問怎麼了,江敘便走到她身邊。
“這位就是季先生吧?我聽雨然提起過你。”他態度溫和地打招呼。
可他有意靠得離薄雨然很近,看上去更像是在宣誓主權。
季晏微微皺眉。
雖然他已經不在乎薄雨然了,但江敘這種明顯挑釁的行為,他很難提起好感。
可還沒說話。
江敘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委屈一樣,不悅地抱怨:“雨然,季先生好像不喜歡我,我要不還是走吧。”
江敘轉身就走,被薄雨然拉回來:“這是薄家,沒人能趕你出去。”
她轉頭看向季晏,語氣變得冷冽:“季晏,阿敘剛離婚情緒不穩定,是我同意他住進來的,你沒必要對他撒脾氣。”
季晏覺得好笑,他一句話都沒說,她就給他定了個死罪。
曾經因為那顆心臟而升起的幾分好感,此時消失無蹤。
他笑著點頭:“嗯,三樓主臥環境最好,不如江先生搬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