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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腦袋一痛，鮮血頓時模糊他的視線，他臉色慘白。

薄雨然焦急的呼喚聲響起：“阿敘，季晏，你們怎麼樣？”

季晏勉強睜眼，恰好對上薄雨然擔憂的眼神。

她向來穩重，被人用槍指著頭時，表情也都是淡淡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慌了神。

季晏試圖說話，可開口就隻有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還有上湧的血腥氣。

當貨架從他身上拿起時，季晏聽到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天啊，他流了好多血。”

“有把螺絲刀插進他的肚子了，這血量會不會是刺中臟器了？”

就連一直關注著江敘的薄雨然，也蹲下來查看著他的情況。

聲音發顫：“你再等等，我已經讓店長去叫救護車了。”

剛說完，店長就麵色凝重地走過來：

“薄總，前方發生連環車禍，隻來了一輛救護車。先......救誰？”

時間好像被按下暫停鍵，季晏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一片嘈雜中，求生的欲望讓他乞求地看向薄雨然。

“薄雨然......我......”

這時，江敘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蓋住他的聲音。

“雨然，我胸口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說完，就頭一歪暈了過去。

薄雨然臉上再也沒有猶豫：“季晏，阿敘暈血症嚴重，會危及生命。

“你再等等，我很快找私人醫生來救你。”

說完，她讓人把江敘抬上擔架，快步離開。

季晏感覺渾身的血流得越來越快，發冷止不住的顫抖，在絕望中暈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出現在病房中。

護士正幫他做術後檢查：“多虧薄總把所有外科醫生調來，不然你就會因傷勢過重而死了。”

他離開後，有些疲憊的薄雨然走進來，看到季晏醒了。

聲音難得溫柔：“醫生說你不會留下後遺症，隻是需要養一段時間。”

季晏想起當時她的放棄，閉上眼不想理她：“你不該出現在這兒，你該去陪著江敘。”

薄雨然腳步一頓，“季晏，別賭氣。這件事是意外，阿敘也是無辜的。”

季晏冷笑：“是他想要打我，撞到貨架上！才導致我被貨架砸中，更是差點死了，這件事也隻能不了了之？”

薄雨然沉思片刻：“他不是有意的，我會補償你。你不是想去F城嗎？婚禮後我帶你去。”

想去F城的事，季晏和薄雨然提過很多次，可她全都拒絕了。

最後一次，她甚至冷冷地看著他：“我很忙，這種浪費我時間的事，以後不要再說。”

可現在，她為了不讓他追究江敘的責任，居然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

但季晏想去F城，隻因那是他向溫芸表白的城市。

他是太想她了，才會想要和薄雨然體內的心臟一起故地重遊。

既然薄雨然不是他要找的人，那這個承諾，也就不作數了。

薄雨然還想再說些什麼，助理突然敲門進來。

“薄總，江先生說他的腿特別疼，想讓您過去看看。”

薄雨然起身，留下一句“阿敘在國內隻有我可以依靠，晚點再來看你”，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季晏心中輕嘲。

薄雨然隻記得江敘無人可依，卻忘記他孤身來到這座，距家千裏之外的陌生城市，努力融入這個圈子，卻被所有人厭棄。

不過她從未保護過他，以後也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