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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一沉,急忙伸手:
“給我,我立馬消失在你們麵前,我保證。”
林逸瞧著我急切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愈發張狂。
他故意將裝著骨灰盒的袋子舉得高高的,一步一步朝著窗台挪去。
“想拿回去?憑什麼呀,你你說保證就能保證了?”
我驚慌瞪大眼睛:
“林逸,你想幹什麼?”
他朝我冷笑一下,猛地一揚手,袋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朝著樓下墜去。
“不!”
我的心猛墜冰窟,淒厲大叫。
不顧一切地衝向窗台,骨灰盒散開,落入泳池,濺起一片水花。
爸媽的骨灰是我在這個世上最珍視的東西了。
我隻覺眼前一黑,雙腿發軟。
踉蹌著衝下樓,跳下泳池。
可兩盒骨灰都溶進水中,再也撈不起來。
我崩潰大哭,手足無措。
林逸站在泳池邊,雙手抱在胸前,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陸修遠,這就是,你威脅我的代價!”
我緩緩轉過頭,雙眼爬滿血絲,心中翻湧滔天怒火。
“林逸,你這個瘋子!”
我嘶吼著,衝上前去,抓住他腳腕將他拖進泳池。
林逸溺過水,對水恐懼,大喊“救命”。
我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狠狠往水裏摁。
“你把我爸媽還給我!還給我!”
這時,沈暮雪從遠處急匆匆跑來:
“陸修遠,你在幹什麼!”
沈暮雪跳進泳池,大力將我推開,從水中撈起嚇到崩潰的林逸。
而我嘴裏還在瘋狂大喊:
“林逸,你還我爸媽,你還我爸媽!”
沈暮雪瞥見漂浮的兩隻骨灰盒,迎上我幾近崩潰的絕望的眼神,最終咽下想要出口的責罵。
她扶起林逸,轉頭對傭人吩咐道:
“把先生帶回房間休息,好生安撫,別讓他著涼。”
直到晚飯時分,沈暮雪尋遍整個別墅,也不見我的身影。
那股莫名恐慌,再次襲上心頭。
彼時,我正疲憊地坐在宋晚意的私人飛機上,前往他所在的城市。
手機震動,沈暮雪發來一條消息:
“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趕緊回來給阿逸道歉,他被你嚇得不輕!”
我把手機關機,扔在一邊,沉沉睡去。
直到深夜,沈暮雪都沒收到我的消息,莫名煩躁。
以前不管我在忙什麼,都會秒回她的消息,把她的命令當頭等大事。
林逸在她頭頂蹭了蹭,嬌聲道:
“暮雪,醫生都說了我沒什麼大礙,你怎麼還不開心?”
聞言,沈暮雪愣了一下,她發現她腦子裏竟然想的全是我。
她又看了一眼手機,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冷哼一聲。
一個不擇手段上位的男人,也值得讓她這麼惦記?
她不耐煩地把手機扔到床尾,抱著林逸睡覺。
沈暮雪有意懲罰我,接下來幾天沒再聯係過我。
直到沈老爺子從國外回來,參加沈氏集團的百年慶典。
機場內,沈暮雪帶著一家老小迎接沈老爺子回家。
沈老爺子巡視一圈,詢問我為什麼沒來。
沈暮雪平靜回道:
“陸修遠受了點小傷,非要去國外治療,看不上咱家醫療技術。”
沈老爺子眼睛微眯:
“修遠不是這樣的人,你是不是又欺負他了?”
沈暮雪聳聳肩:
“有您給他撐腰,誰敢欺負他,他確實去國外看腿去了。”
沈老爺子看了她一會兒,沒再追究,跟著大家回到沈家老宅。
沈氏集團的百年慶典在三天後舉行,邀請江城各界名流和商業夥伴。
這三天,宋晚意又為我安排了一場眼角膜移植手術。
百年慶典的前一晚,宋晚意看著病床上虛弱不堪的我,心疼地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時恰好,沈暮雪又發來一條消息:
“明天慶典正式開始,你不能回來就算了,賀禮可不能忘了。”
我抬眸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我要去給沈暮雪送一份大禮。”
宋晚意握住我的手,笑著點點頭。
“正好,我也有東西要送給沈氏。”
第二天,沈氏集團的百年慶典辦的隆重又奢華。
就在慶典的氣憤到達最高潮,宋晚意挽著我的胳膊,攙扶著我,高調亮相全場。
宴會廳頓時寂靜,大家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這不是沈家贅婿嗎,怎麼成瘸腿獨眼大俠了,還牽著另外一個女人的手?”
“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光明正大勾引野女人,故意給沈小姐難堪的吧。”
“以前隻知道沈家贅婿不擇手段,原來還風流成性,嘖嘖,把沈家臉麵都丟盡了。”
林逸看到我的瞬間,眼裏迸發恨意,下意識挽上沈暮雪的胳膊。
沈暮雪卻一反常態,冷著臉推開他。
剝開人群,大步衝到我麵前,眉眼寒霜,額頭青筋暴起。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震驚我怎麼來了,而是:
“這個女人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