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泠月一把抱起楚禦禮說:“不是說胃疼?我抱你上樓休息,吃點藥就不疼了。”
楚禦禮靠在她懷裏說:“我還想喝湯,讓你揉揉胃。”
鐘泠月說:“那你乖乖躺好,我馬上就去做湯。”
他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齊君燁說:“齊哥,你身為特助一定很能幹,幫我熬養胃湯應該能做到吧?”
鐘泠月也看向他說:“齊君燁,你留在這裏熬完湯再走。”
頓了頓,她補充說:“算雙倍加班費。”
兩人離開後。
整個客廳便隻有他一人,齊君燁拖著受傷的身體,清洗食材。
鍋子裏的水開了,他麻木地放進食材。
熱氣升騰,模糊了他微紅的眼眶。
盛好湯,鐘泠月掐著時間下樓,接過湯時,才抬頭看了一眼齊君燁。
見他手上一大片水泡,讓她愣了一瞬。
她問道:“傷得這麼嚴重?怎麼沒第一時間叫我?”
她當時心裏隻想著楚禦禮,怎會顧及身後的他。
齊君燁心裏泛酸,腿上的傷也燒灼起來,渾身溫度攀升,大概是傷口發炎。
他勉強扯出一句說:“沒事,已經上過藥了。”
鐘泠月點了點頭,沒再追問,她遞過來一張卡。
她說:“三天後,是禦禮的生日,他希望你能交給你去辦。我同意了,齊君燁你有什麼問題?”
他沉默地接過卡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他說:“鐘總,我很高興,高興您能如願以償。”
鐘泠月顯然沒料到,他會說這些。
過了好一會兒,她淡淡說:“謝謝。”
話音剛落,傳來楚禦禮的聲音。
他說:“泠月姐姐,湯還沒好嗎?我胃又開始疼了,你快揉揉。”
鐘泠月立刻走向樓梯上的楚禦禮,溫柔地幫他穿上拖鞋。
她輕聲責備道:“記住,下次不能光腳下地。”
聽見她輕聲責備的語氣裏藏滿溺愛。
齊君燁眼底閃過一絲自嘲。
他曾經頂著胃病,為她擋酒,喝到胃出血緊急送醫院。
本以為鐘泠月能對他有絲絲憐憫,沒想到,她知道後,也隻是讓人往他卡裏多打了一筆錢。
錢貨兩訖,沒有半句關心。
現在看來,她不是無情,隻是情落不到他身上。
三天後,生日宴正式開始。
楚禦禮穿著從米蘭空運過來的禮服,一出場便吸引全場目光。
窗外燃起全城煙花,無數鮮花擺滿會場。
齊君燁站在角落裏,看著鐘泠月牽過楚禦禮的手。
舞池裏,兩人溫柔相依,鐘泠月眼底始終落在楚禦禮身上。
賓客議論道:“鐘總真是深情,這麼多年,心裏始終隻有楚先生一人。”
另一個賓客說:“圈子裏誰不知道,鐘總吃齋念佛,一心禁欲,就是為了等楚先生。”
還有人指著楚禦禮的手腕說:“你們看,楚先生手上那款腕表,價值上億,全球唯一,鐘總為了拍賣這款腕表,可是連推好幾個大單。”
齊君燁站在一旁默默聽著,一言不發。
楚禦禮停下來,朝齊君燁走來問道:“齊哥,你怎麼不去跳舞?”
打量了他一下,搖搖頭說:“這禮服太普通,我帶你去換一身。”
齊君燁拒絕了他的好意。
楚禦禮一下子小臉變得皺巴巴。
鐘泠月剛好走過來,看到他傷心,立刻追問:“怎麼了?”
楚禦禮委屈地說:“我好心給齊哥換禮服,可他卻一口拒絕了我,難道我選的禮服很差嗎?”
看到楚禦禮傷心的模樣,鐘泠月連忙把他護在懷裏,沉著眼看向齊君燁。
她問道:“齊君燁,你說禦禮品味差?”
周圍賓客也議論紛紛。
有人說:“一個特助,怎麼敢說楚先生品味差,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還有人說:“楚先生可是時尚圈的風向標,多少人想求他的指點都求不到,有些人卻不識好歹。”
聽到這些嘲諷,齊君燁有苦說不出。
楚禦禮還嫌火燒得不夠。
他說:“泠月姐姐,我看齊哥不喜歡,我還是走好了。”
鐘泠月一把抓住他,冰冷的眸子射向齊君燁說:“道歉。”
齊君燁臉色一白,最後彎腰說:“對不起,楚先生。”
楚禦禮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說:“齊哥,沒關係的,一定是你不了解我,下次我親自給你選禮服,你一定會滿意。”
還沒等齊君燁拒絕。
楚禦禮便挽著鐘泠月的手,笑道:“泠月姐姐,我們去敬酒吧。”
鐘泠月皺眉說:“你胃不好,不能喝酒。”
楚禦禮撒嬌說:“不是有齊哥在嗎?讓他幫我喝就好了。”
鐘泠月一愣。
其他人也是一愣。
圈子裏都知道,齊君燁當年為鐘泠月喝到胃出血。
鐘總當時沒發火,但私底下卻發話,以後誰也不能讓他喝酒。
可這次她猶豫不過一秒,便同意。
她說:“你不是隨身攜帶胃藥?吃藥再喝酒,不會出什麼事。”
她語氣淡淡卻不容拒絕。
齊君燁的心沉到穀底。
一杯接一杯,喉嚨像吞刀一樣難受,腿上的傷口也一起發燙。
齊君燁再也忍不住,衝到衛生間吐出一口鮮血。
他看著鏡子中狼狽不堪的自己,發出一聲自嘲。
這就是愛錯人的下場。
等他再次回到宴會廳。
全場人神色厭惡地看著他。
楚禦禮尖叫著甩了他一巴掌說:“齊哥,你怎麼能找人P我的醜照,放在大屏上!你是要毀掉我嗎?”
這一巴掌直接將他扇倒在地,半邊臉迅速紅腫,耳朵嗡嗡作響。
他看著屏幕上的照片,拚命搖頭說:“不是我,鐘總。”
鐘泠月看著齊君燁泛紅的眼,多了一絲惻隱之心。
她說:“禦禮你冷靜點,事情還沒查清之前,先別急著下定論。”
楚禦禮卻不依不饒,用力甩開她的手說:“生日會是他一手辦的,不是他還會是誰?泠月姐姐,難道你要包庇他?既然如此,那我走好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
說完,他便氣衝衝想走,鐘泠月連忙抱住他說:“乖乖,你說怎麼辦,隻要能讓你消氣。”
楚禦禮停止哭泣。
他說:“打他99個巴掌,才能讓我消氣。”
鐘泠月冷著臉,叫來保鏢。
下一秒,齊君燁便被按在地上。
一下接著一下。
齊君燁眼冒金星,無盡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他辯護說:“我沒有。”
可他的辯護,換來的是更重的巴掌。
他整張臉都紅腫起來,嘴角溢出鮮血,眼睛腫成一條縫。
鐘泠月不忍直視,正要叫停,幾個助理壓著一個服務員跑下來。
助理說:“鐘總,監控查到,是楚先生的競爭對手投放的視頻,這個服務員已經全部供出事實。齊特助是冤枉的。”
一時之間,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在齊君燁身上。
楚禦禮看著地上的齊君燁,有些害怕地抱住鐘泠月的手說:“泠月姐姐,我誤會了齊哥,他會不會打我。”
鐘泠月撫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說:“有我在,任何人都不敢欺負你。”
楚禦禮聽聞一笑,又撒嬌道:“那我需不需要向齊哥道歉?”
無盡的疼痛下,齊君燁努力睜開腫脹的雙眼。
卻看到鐘泠月溫柔地刮了刮楚禦禮的鼻子說:“他監管不到位,這點罰,算是他該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