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嵐眼睛瞬間就紅了,她抬手虛虛的拽著席野的袖子,小聲啜泣。
“師尊,他們空口白牙一張嘴,怎麼能這麼冤枉您的關門徒弟,僅僅因為林月兒的隨意猜測,就對著弟子喊打喊殺,慫恿大家欺負羞辱弟子,根本不把玉淨宗和你放在眼裏。”
“要不是千玨長老護著弟子,他們豈不是在您回來之前,就將弟子殺了,到時候您回來......”
後麵的話,虞清嵐沒說下去,她的眼睫毛眨了下,一行眼淚流了下來。
席野身體瞬間僵硬,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長長的濃密眼睫毛,在半空中輕輕的顫了下。
千玨怒氣蹭的就漲了上來,他擼起袖子,雙手叉腰,衝著墨臨淵開口。
“對,我們玉淨宗的弟子,不能平白受冤枉和委屈,墨宗主,你的兩個徒弟趁著你不在,欺負我們玉淨宗的人,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別扯什麼道歉,我給他倆打殘廢了,再說一句抱歉,能揭過去嗎?”
其他宗門的人也覺得千玨說得對,剛才如果不是千玨在這裏,這麼多人來找虞清嵐,怕是不能善了。
此時他們忘記了,他們也是其中的一個。
林月兒看著虞清嵐,總感覺剛才虞清嵐向席野告狀的一幕很熟悉,她下意識的也抬起手,拽住墨臨淵的衣袖。
她漂亮的杏眼裏溢滿了大滴的眼淚,哽咽的聲音帶著顫音:“師尊,月兒隻是太想為師尊分憂,師尊已經被魔族的事煩擾,月兒就想查清楚事情,等師尊回來稟明師尊做定奪。”
隨著她楚楚可憐的話語,她眼睛裏的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掉下來。
很多人都被林月兒哭的心軟,開口為她說話。
“是啊,林道友也是為了查清楚是怎麼回事,是好心。”
“大家就不要太為難一個小姑娘了,她哭的這麼可憐,怎麼可能是壞心呢?”
.......
虞清嵐眼底閃過冷光。
是啊,林月兒最擅長的就是裝可憐扮柔弱,用眼淚讓所有人都相信她的話,這三年,虞清嵐因為林月兒的眼淚,吃過太多的虧。
墨臨淵也被林月兒的話激的上頭,目光冷然的看向千玨,語氣不善的嗬斥他。
“千玨大長老,我玄霄宗向來以理服人,這次也是誠信邀請玉淨宗前來共商大事,我墨臨淵的弟子,輪不到別人來指摘責難。”
千玨被氣的跺腳,剛要開口爭辯,席野直接一道靈力打了過去。
如果不是墨臨淵眼疾手快,拉著林月兒快速移開,他們勢必要受傷,他看著剛剛站著的地方被靈力打出的坑,眉峰狠狠壓了下來。
如果是千玨,不過是一個大長老,墨臨淵還能壓製的住,如果是席野......他忌憚的看向對方。
“席閣主,這不過是場誤會,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誰是凶手。”
席野試圖轉移注意力,虞清嵐怎麼會讓他得逞,剛才她裝可憐,席野就保持沉默,如果不是千玨出麵,大抵是真的被林月兒給糊弄過去了,倒是墨臨淵為難千玨,席野就立即出麵維護。
看來,在席野的心裏,她這個關門弟子並不重要。
虞清嵐心裏冷靜又自嘲,不過她是不會讓林月兒和墨臨淵得逞的,席野不為她出頭是吧,那她就把他架高起來。
她低著頭,用極為壓抑著悲痛的聲音,對席野賣慘裝可憐。
“師尊,您不用估計弟子,隻要對您和玉淨宗好,弟子受點委屈不算什麼,畢竟除魔衛道比弟子重要,宗門之間的顏麵維護,也比弟子重要......”
席野額頭的青筋都鼓了出來,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他眼神陡然犀利如利刃看向墨臨淵:“墨宗主,是你自己處理逆徒,還是我代勞?”
這是不能善了了?
墨臨淵沉默了會,將自己的衣袖從林月兒的手裏抽走,頭也不回的冷清開口:“月兒,跪下道歉,直到虞道友原諒你為止。”
“師尊?”
林月兒淚眼婆娑的看向墨臨淵,顫抖著唇瓣想要說什麼。
看著墨臨淵絕情的背影,她最後咬著牙,隻能默默朝著席野的方向跪了下去,纏著聲音喚了一聲。
“席閣主!”
虞清嵐心裏冷笑了一聲,林月兒這哪兒是向虞清嵐道歉,是想讓席野心軟,放過她,虞清嵐怎麼可能會讓林月兒得逞!
“師尊,弟子是不是太任性了,不該強求一個公道,林道友一定不是存心的為難弟子。”
林月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虞清嵐,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虞清嵐斜睨了一眼林月兒,眼神譏誚,熟悉嗎?你當初就是這樣一步步的在墨臨淵和沈翊麵前扮柔弱可憐,以退為進,將她逼死的!
林月兒恍然大悟,虞清嵐這分明就是學的她!
因為席野的不肯罷休,墨臨淵無奈,又加罰了林月兒十道雷光鞭。
雷光鞭用特殊的材質製成,揮舞鞭子時,鞭身上有雷光閃動,擊打在身體上,會爆發轟鳴雷聲,鞭鞭幾乎到骨,即使動用靈力也抗衡不得。
這一次,墨臨淵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直接讓林月兒當著眾人的麵被施刑,沒有一絲放水的可能。
一鞭子下去,林月兒發出慘叫,第二鞭子就昏死了過去。
為了不讓魔氣泄露,林月兒什麼都不敢做,十鞭子打完,她整個人已經奄奄一息,全身都是血。
虞清嵐並沒有親眼所見,第一鞭子打下去的時候,席野就帶著她離開了那裏,去了後山調息。
她感覺到席野動了怒,不敢忤逆,隻能默默聽從。
不過在一炷香後,千玨興匆匆趕來,繪聲繪色的向虞清嵐描述林月兒被罰的慘樣。
虞清嵐毫不掩飾她的心情,滿意的笑彎了眼睛。
此時林月兒的房間裏,墨臨淵坐在床邊,親自喂她喝下九轉還魂湯。
林月兒的眼睫上掛著淚珠,虛弱的喝著藥湯,蒼白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白色的道服上都是斑斑血漬,看起來觸目驚心。
之前墨臨淵的冷情,此時已經不見半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