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裏,於舒寶與顧沉野的身體緊貼,不留一絲縫隙。
沈承驍攥緊拳頭,指節發白,卻感覺不到絲毫痛意。
匿名狗仔發來的,目的赤裸——要錢。
與於舒寶糾纏的五年,類似把戲他處理了無數次。
但這次,照片真實得令人絕望。
心痛?
沈承驍扯出一個蒼白的笑。
他有什麼資格?
他比於舒寶大了整整六歲。
他們初遇在《出道百分百》選秀的舞台。
她是選手,他是手握生殺大權的評委和投資人。
人總會被光芒萬丈的年輕生命吸引,他也不例外。
那時的於舒寶,即便在遠離人潮的角落,也永遠泡在練習室裏揮汗如雨。
原來那份拚命,隻是為了顧沉野。
當時的他一無所知,一腳踏進她織就的情網,從此萬劫不複。
他動用人脈資源,為她量身打造專輯,把她一次次推向聚光燈的中心。
於舒寶由此封神一線。
錢,是他能想到愛她的最好方式。
也正是錢,徹底扭曲了他們的關係。
於舒寶從不在公開場合承認他,他們的約會永遠限定在深夜的酒店套房。
除了滿足她的身體,沈承驍在這段關係裏似乎早已無足輕重。
他心甘情願做了於舒寶五年地下情人。
圈內潛規則:愛豆不能戀愛,演員可以。
她總讓他等,說等她成功轉型演員那天,就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存在。
沈承驍的視線重新落回照片上。
他沒有追問細節,手指一動,一百萬瞬間打入對方賬戶。
屏幕上兩人迷離沉醉的表情,像淬毒的針。
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用自己的錢去“保護”於舒寶了。
回到承驍公館時,天色微明。
沈承驍站在門口,目光掠過庭院裏精心修剪的花木。
這棟別墅,是他全款買下,隻因於舒寶身份特殊,需要一個無人打擾的愛巢。
食物的香氣飄來。
客廳裏,於舒寶正將煎蛋擺上餐桌。
“承驍,回來了?”她笑容溫暖地上前,親昵地環住他的腰,拉開椅子,“快坐下吃,涼了傷胃。”
沈承驍依言坐下,目光平靜地直視她:“你昨晚後半夜,去了哪裏?”
於舒寶眼底掠過一絲極快的僵硬,隨即恢複如常。
“承驍,臨時有個導演約談劇本,機會難得,不能怠慢,陪著喝了不少。”她語氣自然。
沈承驍沒說話,隻淡淡“嗯”了一聲。
於舒寶暗自鬆了口氣,將一杯熱牛奶推到他麵前。
“承驍,聽說又有狗仔敲詐?下次別給了,都是假的。”
沈承驍拿起杯子,聲音聽不出起伏:“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任何捕風捉影都必須扼殺。”
於舒寶點頭,沒聽出弦外之音。
沈承驍喝了一口牛奶,剛咽下,一股強烈的腥膻味猛地衝上喉嚨!
“咳——!”他劇烈咳嗽起來。
於舒寶一驚:“怎麼了?燙到了?”
刺鼻的腥味直衝天靈蓋。
“於舒寶,”他抬眼,目光冰涼,“你知道我乳糖不耐受,一點牛奶都不能沾。這杯為什麼是純奶?”
於舒寶眼神微亂,擠出笑容:“路邊店買的,大概老板拿錯了。”
她連忙移開杯子,“對不起啊承驍,下次我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