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棄繼承家業的第五年,裝窮的丈夫周然終於存夠錢,第一次帶我去看我們未來的婚房。
可剛付完定金,一個陌生號碼就打了進來。
備注的老板二字我看清了,可一向樂觀的丈夫卻瞬間麵如死灰。
“老婆,工頭說工地塌方,我幾個兄弟被埋了,我…得去救人…”
他聲音發顫,帶著底層人特有的焦灼與義氣,抓起安全帽就跑了出去。
而緊盯著他奔跑的背影,我手中的購房合同卻被揉成了一團。
撥通了司機的電話,我語氣冰冷:“查一下,剛才那個號碼的主人。”
嗬,工地塌方?這戲演得真全。
我名下最大的地產公司都沒出事,他一個打零工的,能有什麼要命的‘兄弟’要去救?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老板’,這麼著急給他‘發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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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的電話很快打過來,
“大小姐,號碼的主人叫林晚晚,現在住在城西的鉑悅府邸。”
鉑悅府邸,我名下最高端的樓盤之一,一套公寓的月租金,是周然半年工資。
五年前,我告訴父親,我厭倦了無休止的商業應酬,我隻想找一個不因為我錢而愛我的人,過最簡單的生活。
父親氣得摔了杯子,卻還是縱容了我。
我隱姓埋名,斷絕了所有社交,在一家咖啡館打工,遇見了來城裏闖蕩的周然。
他說:“言蹊,等我存夠錢,我們就買個小房子,生個小寶寶,我養你一輩子。”
我以為我找到了我的小家。
掛斷電話,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
“姑娘,還跟嗎?”
“不跟了,”我輕聲說,“師傅,去鉑悅府邸。”
嗬,工地兄弟,埋得還真夠遠的。
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我被保安攔下來。
無奈我在小區對麵的咖啡館裏點了一杯黑咖啡。
沒多久,周然那輛二手電瓶車就出現了,停在鉑悅府邸的大門口。
大概半小時後,他和一位穿真絲吊帶裙的女孩,手牽著手走出來。
女孩巧笑倩兮,踮起腳尖在周然臉上親了一口。
周然臉上的笑容,我從未見過。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女孩,是一條鑽石項鏈。
我記得,上周我過生日,周然送我的是一塊超市打折的提拉米蘇。
他說:“老婆,等我發了工資,給你補個大的。”
原來,他的‘工資’,都發給了別人。
我看著他們走進一家高檔西餐廳,那裏的靠窗位置,曾經是我最喜歡的。
我撥通了周然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還帶著不耐煩。
“喂?老婆,什麼事?我這邊正忙著救人呢,信號不好。”
電話裏傳來林晚晚嬌滴滴的聲音:“然哥,這個牛排好好吃,你也嘗嘗。”
周然立刻壓低了聲音,慌亂地說道:“工頭的女兒,非要跟過來,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我先掛了,晚點說。”
他匆匆掛了電話,估計是怕我聽到更多。
連借口都懶得編得圓滿了。
我放下幾張鈔票,起身離開咖啡館。
直接衝進餐廳。
看到他們甜言蜜語,我上前給女孩一巴掌。
周然看愣了,“沈言蹊,你...”沒等他說完,我又是一記耳光,扇懵了林晚晚,她大叫撲向周然懷裏。
周然冷眼衝我吼:“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這就是你被埋要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