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風給姐姐立了一個衣冠塚,他買了一壺燒酒,又在路邊采了幾朵野菊花放在墓前。
到家時,已是傍晚。
顧承宇的笑聲猝不及防傳來,“慕姐,輕點,弄疼人家了~”
他身穿深V上億,胸前滿是吻痕。
慕雪初捏住他的下巴,剛要吻下去,偏頭看見許硯風時,神色一頓。
許硯風沒看兩人,徑直往樓上走。
卻被慕雪初冷聲叫住:“站住!給我過來!”
許硯風遲疑了兩秒,還是乖乖過去。
慕雪初在道上混久了,向來說一不二,最討厭別人忤逆她,臨走前不想生出事端,許硯風隻好忍下來。
可下一秒,慕雪初命令他:“給承宇道歉!”
許硯風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她竟然要他......給害死姐姐的凶手道歉。
他做不到!
慕雪初起身要發火,顧承宇拉住她,“好了,慕姐,我不怪姐夫,你別逼他了。”
女人在他的嘴角上啄一啄,啞著嗓子道:“還是承宇懂事。”
說完,她按住顧承宇加深這個吻,手不安分的往男人衣服裏探,絲毫沒考慮許硯風這個正夫站在一旁會有多尷尬。
饒是已經決定離開,許硯風的心還是抽痛了一下。
他想上樓休息,卻被傭人攔住,“對不起,先生,慕姐說顧先生因您的誣陷受了驚嚇,要在家住幾天,他挑中了主臥,請您暫時搬去地下室。”
許硯風笑笑,沒關係,他都不在意了。
別說一間臥室,就連慕雪初這個人,他都不想要了。
半夜,許硯風被慘叫聲驚醒。
聽清是他的寵物狗後,許硯風瘋了一般衝出去,“熊熊!”
隻見客廳裏,顧承宇指揮他的兄弟一刀刀割在狗身上。
他陰毒的眼神讓許硯風想起從前的噩夢。
隻因慕雪初誇了一句他彈琴好聽,顧承宇就用小刀割破他的手指,割了整整一千刀,害的他再也不能彈琴。
許硯風應激性發抖,這時,熊熊又淒厲的叫了一聲。
許硯風強忍對顧承宇的恐懼,咬牙衝上去推開他,抱住滿身是血的熊熊。
顧承宇沒想到許硯風敢對他動手,俏臉氣的扭曲,“你個賤種敢推我!給我教訓他!”
“哐!”
一人抄起酒瓶子狠狠砸在許硯風頭上。
許硯風頭破血流,卻緊緊把狗護在懷裏。
緊接著,那人又砸了第二下,比上一次更狠。
許硯風眼前發黑,緊咬舌尖逼自己不能倒下。
第三下即將砸下時,門外傳來一道陰冷的女聲:“敢打我老公,不要命了?”
說罷,慕雪初舉槍,瞄準那人的頭。
顧承宇立刻擋過去,哭得梨花帶雨,“慕姐,是姐夫放狗咬我,兄弟們才替我出氣,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留在這兒惹姐夫生氣,我走......”
顧承宇剛邁出一步,慕雪初就把他拽了回來。
“你是我的恩人,沒人有資格趕你走。承宇,這件事,我會替你討回公道。”
慕雪初走過來,盯著熊熊,眼神冷的可怕。
幾乎是一瞬間,許硯風明白了她想幹什麼,嚇得直搖頭,“雪初,熊熊沒有咬他!對,有監控,你去查監控!”
可女人沒理會他,薄唇吐出殘忍的話,“寶寶,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
下一秒,慕雪初搶過狗,狠狠摔在地上。
熊熊嗚咽了幾下,吐出大口血沫,斷氣了。
“啊!”許硯風哭著爬過去,抱緊狗的屍體,死死瞪著慕雪初,“你殺了我們的孩子!我恨你!”
當年,被顧承宇霸淩後,許硯風得了抑鬱症,慕雪初買來熊熊哄他開心,在熊熊的陪伴下,他才漸漸痊愈。
女人曾說:“熊熊就是我們的孩子,我會永遠愛它。”
可現在,隻因顧承宇一句話,她就親手殺了養了六年的孩子,連查都不查。
許硯風用手替死不瞑目的熊熊合上眼。
狗死的這一刻,他對慕雪初的心,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