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陳宇家的時候,婚宴已經開場。
陳宇看我狀態不佳,臨時換了別人替他擋酒。
我站在大廳的角落,望著被包圍的李悅然。
她笑容洋溢,一臉幸福。
而陳宇將她護在懷裏,輕輕地摘掉她頭上的碎屑。
刹那間,一股妒意猛地在我心底滋生。
我好想衝上前去,拽住陳宇的衣領大聲質問他,憑什麼搶走我的女朋友?
為什麼要把她藏起來,害得我找了她整整四年?
我更想問問李悅然,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為什麼回來了卻不來找我?為什麼所有人都合起夥來瞞著我?
我恨不得將這場婚宴攪個天翻地覆。
然而,我終究沒有這麼做。
我隻是默默坐到角落裏,等他們敬完茶,第一個大聲叫“好”。
聲音大到蓋過了賓客們的起哄聲,引得他們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我全然不顧。
陳宇隻當我是為他高興,衝我挑了挑眉。
我瞥了他一眼,目光直直地望向他身邊的李悅然。
視線交彙的那一刻,我的鼻子陡然一酸,強忍著的淚水湧上眼眶。
李悅然的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隨即便淡然地移開了目光。
我死死地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酒席開場後,我卻徑直回了家。
再在那兒待下去,我真怕自己會像一年前那樣失控。
一年前,當我找到福建時接到了父親的電話,他告訴我母親得了重病,性命垂危。
我匆匆忙地趕回鎮上,可還是沒能見她最後一麵。
母親的死給了我很大的打擊,我失魂落魄地走到河邊,眼一閉跳了下去。
隻可惜,我並沒有如願死去,被路過的行人發現,送到了醫院。
醒來的時候,父親恨鐵不成鋼的望著我。
“兒啊,你媽沒了,你要是也沒了,爸該怎麼辦呐!”
可是,沒有李悅然的日子,實在太痛了。
我是她是在大學認識的,我和她處了三年的對象。
約定好帶她回村見父母那天,我在車站等到最後一班車發車也沒等到她。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那陣子,我一趟趟往派出所跑,拿著她的相片在大街上問,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
沒見過這人。
如今她終於又出現在我眼前,可卻不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