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屬下愚昧,徐國公早已退出朝堂,便是請他出馬也毫無用處啊。”
王恩滿臉疑惑。
張騰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所謂穩定朝堂,隻需使六部,司其職,上令下達,其外,盤根錯節的朝堂勢力尊皇令,不敢妄為,滿足其二,便可使天下安定。”
“徐國公雖然退出朝堂,但朝堂六部皆有其門生,雖沒有任要職,但也是部門支柱,說服徐國公,便能讓六部不亂,至於朝堂之外更容易,想要讓那些家夥老實,隻需武力威懾即可。
你乃禁衛軍首領,手握三萬禁軍,懾服那些朝堂的官員,輕而易舉!”
王恩聞言恍然大悟。
“聖上英明。”
其實王恩明白,類似徐國公的人有很多,若是排序徐國公連前十都排不上,而且,徐國公這個人的脾氣,又臭又硬,怎麼看都不應該選他才對。
但如今,張騰偏偏選擇了徐國公,這意味著在張騰的眼裏,徐國公乃是最值得信任之人。
“王恩,隨我去拜訪徐國公。”
......
另一側。
皇宮中,側殿。
虞皇屏蔽左右,神色陰沉的看著大皇子。
“張霄!給朕一個解釋!乾國和燕國的事情是怎麼讓三皇子知道的!”
大皇子的額頭冷汗直冒,聲音有些支支吾吾。
“父皇,兒臣已經萬分小心了,實在是不知道老三是如何得知這麼多秘密的。”
“廢物!”虞皇怒喝一聲:“你可知迎春樓的事情外泄出去,皇家將遭受千夫所指?你可知朝臣之所以對朕言聽計從,就是因為朕的‘威名’能威懾燕國、乾國?”
大皇子心中清楚,虞皇的‘威名’純粹是花錢讓乾國、燕國配合買來的。
每次遭遇燕國和乾國的兵鋒威脅,虞皇都會花大價錢買通敵國官員,然後裝模作樣的禦駕親征,‘威懾’敵國,敵國然後就老老實實退兵了。
麵對虞皇的斥責,大皇子不敢頂撞,隻是低著頭。
“行了,老三的事情先放一邊,燕國陳兵三十萬的事情,你可談妥了?”
大皇子聞言,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這一次燕國要價一百萬兩白銀。”
“什麼?往常都是五十萬兩,這一次怎麼要價這麼多?你就是這麼談的?”虞皇露出震怒之色。
大皇子神色慌張的稟報。
“燕國遭遇天災,糧食欠收,故而索要的銀錢翻了三倍,兒臣好說歹說才降到了百萬兩。”
“大燕遭災,居然讓我們大虞加錢,簡直豈有此理!”虞皇惱怒不已。
大皇子猶豫片刻後開口。
“父皇,兒臣一直有一件事憋在心中,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大皇子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們大虞地廣糧豐,擁兵六十萬,為何麵對燕國和乾國要如此憋屈處處退讓?”
虞皇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大皇子。
“朕登基的時候,由攝政王掌權,他大力扶持朝中勳貴,幾乎八成的勳貴都唯他馬首是瞻,勢力遍布朝堂和軍中,朕想盡辦法才讓他退居幕後,但他依舊權勢滔天,尤其是在軍中影響巨大。
朕若和燕國、乾國開戰勢必要將資源傾斜軍方,一旦軍方壯大,攝政王若是掀起反旗,軍中必然響應,屆時誰是皇帝?”
大皇子一怔......
虞皇眼中閃爍著精光繼續說道:“朕暗中買通乾國、燕國,你以為隻是為了謀求安穩?錯!每一次朕都禦駕親征,就是為了在軍中豎立威信,在軍中安插自己人,等到朕徹底掌控軍方,自然不會和燕國、乾國妥協,如今不過忍辱負重罷了。”
“父皇英明。”大皇子徹底服了,隨後眼珠子一轉。
“父皇,老三知道的太多了,這會不會亂了父皇的計劃?”
虞皇沉默了,閉著眼睛許久不說話,大皇子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一旁。
忽然。
虞皇的雙眸閃過一絲寒光。
“在江山社稷麵前,皇子又算得上什麼?七天後的皇室獵場的圍獵,就讓他死在獵場中吧。”
大皇子聞言心中暗喜,卻故意露出惶恐之色。
“父皇請三思啊,三弟好歹也是皇室宗親......還請留他一條生路。”
虞皇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但卻冷哼一聲。
“夠了,此事朕意已決,為君者當以天下為重,老三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活著可能影響大虞的江山社稷,獵場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大皇子裝出一副糾結和痛苦的模樣。
“兒臣領命!”
“記著,斬草除根,相關人等斬盡殺絕!”
“是!兒臣明白。”
虞皇歎了口氣。
“休怪父皇心狠......有時候也是不得不為之。”
與此同時。
徐國公府。
張騰和王恩聯袂而至,直接被請到後院。
剛到後院,就看到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正在舞動紅纓槍,一招一式之間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咻!
長槍劃破長空直接停留在了張騰的麵前,距離張騰的眉心不足一寸。
“好膽!小女子徐月瑤,不知閣下何人?為何來我徐國公府?”
張騰笑道:“我叫張騰。”
徐月瑤一愣,連忙放下長槍惶恐的說道:“拜見三皇子,小女子失禮了!”
張騰將其扶了起來。
“素聞徐國公長女不愛紅裝愛武裝,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這時,徐國公不知道從何處走了出來,連忙慌慌張張的說道。
“拜見三皇子,老夫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雖然徐國公看起來客氣,但張騰卻能感覺到他語氣之中的敷衍。
張騰上前將其扶起。
“徐國公客氣了,今日有私事前來叨擾,何須行禮,速速請起。”
徐國公聞言,立刻一副樂嗬嗬的表情:“不知道三皇子有何吩咐?老夫退隱多年,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若是辦不到還請三皇子莫怪。”
一開口,徐國公就留好了拒絕的退路,張騰對此也不在意。
“隻是有些私事,我和王恩首領,想要和徐國公好好聊一聊。”
“私事嗎?那請去書房一敘。”
書房內。
徐國公喝退左右家丁後關上了門。
“不知道三皇子找老夫何事?”徐國公笑吟吟的問道,順便斟了一杯茶遞向張騰。
張騰單刀直入。
“我準備篡位,不知道徐國可感興趣?”
啪嗒!
徐國公端茶的手一抖,茶杯直接摔成碎渣。
這是他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