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淵從趙明城手裏接過名單,大致掃了眼,並未看到溟王妃的名字。
那晚的宮宴溟王妃沒來,不可能是她!
名單上有上百人,從中找出那晚的女子,按理說也不難。
可他的人找了一個月都沒找到,那女子藏的夠深。
蕭臨沂一頭霧水,奪過蕭臨淵手中的名單不解的詢問。
“九哥在找人嗎?不如和我說說,我也幫你找找。”
事到如今,蕭臨淵也就沒瞞著蕭臨沂。
“一個月前的宮宴上,本王被一個女子給下藥強睡了。本王將此視為恥辱,勢必要將其找出來,飲其血,啖其肉。”
沈雲舒踏進攬星殿中時,恰好聽到九皇叔這話,嚇的手中的瓷瓶掉落在地。
看來九皇叔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在意他的清白!
她就更不能露出馬腳叫九皇叔發現。
還好她早有準備,買通了宮人,將宮宴上她的名字劃掉。
蕭臨淵聽到聲響起身一步步朝著沈雲舒走去,彎腰幫她撿起掉落在地的瓷瓶,重新塞回她手中。
“溟王妃聽見了什麼?”
沈雲舒自然不會承認,也多虧手中的瓷瓶沒有摔碎,她將瓷瓶往蕭臨淵手中一塞。
“沒呢,我折返是忘了將藥給九皇叔了,這是我煉製的養神丹,一天一顆連服七天,能幫你調理蠱毒留下的後遺症。”
“溟王妃的藥本王收下,我會遵從醫囑 。”蕭臨淵沉聲道。
“藥已送到,若沒事我就走了。”沈雲舒不想在攬星殿多待,更何況她心緒不佳,一心想脫身離開。
蕭臨沂方才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中,此刻方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噌的下從椅子上跳下驚呼出聲。
“什麼?九皇叔你被女人偷桃了,到底是誰如此色膽包天?簡直是女禽 獸,我要將她剁成一塊塊丟出去喂狗。”
沈雲舒聽到身後蕭臨沂的咒罵聲,臉上一熱,心裏慌慌的,趕緊加快腳步。
蕭臨淵瞥見沈雲舒快速離開的身影,神色晦暗,隨後給了蕭臨沂一爆栗。“小點聲,還嫌本王不夠丟人。”
“九哥,我這不也是太過氣憤,九哥你記得那人是誰嗎?我幫你報偷桃之仇。”蕭臨沂從沒這麼氣過。
要知道他九哥一直都潔身自好,府內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卻不想便宜了別人!
蕭臨淵想到那晚的情景,有些難以啟齒。
“那晚她以輕紗遮麵,後又蒙住了本王的眼睛,我始終沒看清她的容貌,不過倒是記住了她那雙眼睛。”
蕭臨沂本想喝口茶壓壓驚,聽這話一口水從嘴裏噴了出去。
“九哥你也有今天,被人睡了還不知道人家樣貌。可你位高權重,滿京城的貴女都想嫁你,那女人按理說不應該睡了你就跑,看來她是隻圖色,不圖名分,她一定愛慘了你。”
蕭臨淵也覺十一弟這話有理。
要不他實在想不通那女人究竟為何睡完就跑,女子的名節總是被看的比生命都重要。
“就算她愛慘了我,可她違背我的意願行事,我就絕不能原諒。”
蕭臨沂能理解他九哥此番惱怒的心境,他九哥豐神俊美,他敢說放眼整個京城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九哥還好看的男子了。
萬一睡他的女子是個醜八怪。
他九哥豈不是虧大發了?
“九哥你記著那女賊的眼睛,將其畫在紙上,我替你去查,就不信找不出來。”
蕭臨淵覺得這法子可行,那晚女子的眼睛是少見的漂亮,宮宴上應該不會有多少相似的。如此一來範圍就縮小了。
下一刻,他在宣紙上畫了一雙水眸,他的畫技不錯,卻也隻能畫出她三分神 韻。
“本王畫的是死物,畫不出她眼裏的靈動,她本人的那雙眸子遠比畫上的要美得多。”
蕭臨沂一直盯著畫上的一雙眼睛看,總覺得似曾相識。
“一雙鳳眸生的這麼美,看來那女子是個美人。九哥若真找到了她,真舍得弄死她?畢竟她是你第一個女人,總歸是不同的。”
蕭臨淵對那晚的女子已經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他絕不會對其心軟。
“找到再說。”
沈雲舒從攬星殿出來後,就心緒不寧,她下意識摸了下並未顯懷的小腹。
以九皇叔的身份,身邊不缺給他生孩子的貴女。
隻要他想,就會有數不清的孩子。
她肚裏這個,九皇叔是不會在意的。
眼下她的處境,更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她懷的是九皇叔的種。
沈雲舒想清楚這點後,跟隨著蕭溟去了德妃所在的宮殿。
沈雲舒給德妃行了個標準的問安禮。“兒媳給母妃請安。”
德妃沒有理會沈雲舒的意思,目光放在兒子身上。“溟兒你坐。”
沈雲舒習慣了德妃的冷淡,每次她和蕭溟一同前來,德妃都讓她站著。
起初蕭溟也為她說過話,奈何德妃更強勢,偏要為難她,蕭溟也無法。
她也隻能咽下這份委屈。
如今沈雲舒仗著肚裏孩子不打算忍了,她走過去坐在蕭溟身側的位置上。
德妃見此一幕,她坐在上首的位置,斜睨著沈雲舒,眉眼間皆是對她的不滿。
“溟兒,你這個王妃越發的沒規沒矩了,本宮還沒發話,她就先坐了,可有將我這個母妃放眼裏?”
“我這回來看望母妃,就是要告訴母妃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舒兒她有孕了。不能久站。母妃就叫她坐著吧。”蕭溟臉上是喜意。
德妃聞言,眉眼更為凝重,以為沈雲舒同意借種生子,懷上了旁人的孩子。
此事雖是她和兒子商議的無奈之舉,可想到兒子被綠,心裏還是堵的慌。
德妃揮手撤下所有宮人。方才開口。“溟兒你高興個什麼勁?沈雲舒你懷了旁人孩子,還想恃寵而驕,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