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伯卿失魂落魄地回到寢殿,打開珍藏已久的錦盒,裏麵是一枚蠱蟲。
多年前,他偶然從一位苗疆女子手中得到此物。
“以血滋養此蠱蟲七日後服下後,便能維持月餘呼吸全無,狀若死人。”
許伯卿毫不猶豫咬破指尖。
鮮血滴落,蠱蟲變色,蠢蠢欲動。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要想從這公主府逃脫,隻能靠這枚蠱蟲假死脫身。
隨後他給寧沐煙飛鴿傳書:
“你可還記得欠我一條命?半月後中秋之夜,挖皇陵撈出我的屍首,盼君至。”
吩咐小桃架起火盆,他將給未出世孩子做的衣服和玩具統統扔進大火中。
“孩子對不起,是爹害了你,爹不該愛上他,更不該留在這深宮中。”
許伯卿悲從中來,淚水滑落。
“阿卿你在燒什麼?”
黎北萱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沒什麼,一些沒用的東西罷了。”
黎北萱還欲再問,卻被遠處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打斷。
“看來皇兄又喜得麟兒了。”
看著滿臉豔羨的許伯卿,黎北萱眼中劃過一絲愧疚。
“阿卿你我正值壯年,很快就會有子嗣的。”
許伯卿露出一個淒然的笑。
“真的嗎殿下?”
看著許伯卿悲愴的麵容,黎北萱心中一痛,她下意識伸手去摸他的臉:
“真的,我保證。”
許伯卿偏頭躲過她的觸碰,心中一片悲涼。
若是他還被蒙在鼓裏,估計會對她這番安慰感激涕零。
黎北萱,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殿下你騙我騙得好苦啊......”
“時辰不早了,駙馬早些安置,本宮再去處理些公務。”
黎北萱突然起身就走,根本沒聽到許伯卿的話。
他看著門口南宮清羽的侍女,心臟悶疼。
從前她和他徹夜相談還嫌時辰不夠,如今卻為了南宮清羽拋棄他。
他苦笑著逼回眼底的淚。
黎北萱,再也不值得他一滴淚。
許伯卿整夜都噩夢纏身,不得安眠。
第二日天光未亮,南宮清羽便帶著一群侍女闖了進來。
一如同多年前那般囂張跋扈。
“聽說黎北萱對你這個駙馬言聽計從,獨寵你一人連麵首都不納,那你能不能讓他放了我,不要再日日夜夜折磨我了?”
南宮清羽扒開衣領,露出大片大片的紅痕。
意識到昨夜黎北萱和他如何荒唐,許伯卿心頭疼得發顫。
“早知道被帶過來是做她的禁臠,還不如一刀將我了結,許伯卿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管好你的公主殿下,她可不配為我生兒育女。”
許伯卿死死攥緊掌心。
“南宮清羽,這可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
可南宮清羽卻置若罔聞,看向許伯卿下身時帶著憐憫。
“難道她說你身上的牛騷味令她作嘔,不想讓你低賤的血統延續皇族血脈,還毀了你那物什的脈絡,都是真的?”
此話一出,所有宮人麵麵相覷,看向許伯卿的眼神都透露著憐憫。
巨大的屈辱感將許伯卿淹沒,讓他痛苦不堪。
他極力穩住心神:
“你一介罪臣,卻敢來本駙馬麵前耀武揚威,小桃,把他帶下去杖責二十。”
“我看你們誰敢!”
南宮清羽怒目圓睜,端起案上的熱茶潑向許伯卿。
劇痛襲來,許伯卿被燙得紅腫一片,水泡四起。
“大膽!居然敢傷害駙馬,你們快將他拖出去杖斃。”
小桃話音未落,一道悅耳的嗓音就傳了進來。
“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