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手術台上。
手腳被皮帶牢牢捆住,動彈不得。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消毒水味,混雜著一絲血腥。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正在調試設備,看樣子就是他們找來的醫生。
“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我轉過頭,看到了江思雨。
她換下了一身白裙,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偽裝和溫柔,隻剩下冷漠。
而在她身邊,站著一個本該躺在ICU裏奄奄一息的男人——尹牧。
他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矍鑠,哪裏有半分垂死之人的樣子。
他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嘴角掛著一抹笑。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
“尹牧......你......”
尹牧笑了起來,走到手術台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驚訝我為什麼沒死?”
他拍了拍我的臉,動作充滿了侮辱性:“周銘,你不會真以為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吧?那些病曆,那些病危通知書,花點錢就能搞定的東西,你也信?”
江思雨冷笑著開口:“要不是為了掏空你的錢,我怎麼可能在你身上浪費八年時間!”
心臟像是被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騙局?”
“不然呢?你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憑什麼得到我的青睞?”
尹牧哈哈大笑:“是我讓思雨接近你的。我看中了你的能力,知道你將來一定能賺大錢。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這幾年你賺的每一分錢,都通過思雨流進了我的口袋。”
“你們......”
我目眥欲裂,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皮帶死死地束縛住。
“別白費力氣了。”
尹牧按住我的肩膀,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說:“你的公司也早就是我的了。你簽的那些融資協議,最終的受益人都是我。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原來如此。
所有的巧合,所有的病危,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為什麼?”
我咬牙切齒地問:“我已經一無所有了,為什麼還要我的腎?”
尹牧直起身,臉上的笑容變得陰冷。
“因為我天生隻有一個腎,醫生說這對我的壽命有影響。”
“你的身體很健康,配型也成功了,你的腎正好可以給我補上咯。”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殘忍:“你一個廢人,留著兩個腎也是浪費。手術後,我會把你扔到非洲,讓你自生自滅。這是你為思雨付出了八年,應得的回報。”
江思雨親密地挽住他的胳膊,冷眼看著我。
“周銘,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太蠢,太好騙!”
那個醫生走了過來,手裏拿著一支注滿麻藥的針管。
“可以開始了嗎,尹少?”
“開始吧。”
就在針尖快要刺入我的皮膚時,手術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我看誰敢動他!”
一道淩厲的女聲,在手術室裏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