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大不了手術再推遲一個月,我會在這段時間舉全國之力找到合適的人。”周南枝的聲音清晰地傳來,“不要擔心。”
“可是沈先生的父親不是已經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了嗎?”孟知嶼抬起蒼白的臉。
“會沒事的。”周南枝捏了捏他的鼻尖,這個親昵的動作曾是沈溫言的專屬,“別想那麼多。”
孟知嶼破涕為笑,把周南枝整個人抱進懷裏:“還好有南枝姐,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接受了您的資助,本來就該捐獻骨髓給沈先生父親的,但我實在害怕……”
“放心,不會讓你做不喜歡的事。”周南枝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無論何時,我都是你的後盾。”
引擎發動的聲音驚醒了呆立的沈溫言。
他衝上前去拍打車窗,卻隻來得及捕捉到周南枝側臉冷漠的輪廓,車子絕塵而去,留他一個人在停車場,渾身發抖。
手機再次響起,是醫院的號碼。
沈溫言按下接聽鍵,隻聽見醫生沉重的聲音傳來:“沈先生,捐贈的人還沒到嗎,您父親等不了了,就在一分鐘前,他因多器官衰竭搶救無效……請節哀。”
世界在那一刻天旋地轉。
沈溫言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