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
江遠回到江家別墅後,院內傳來陣陣帶感的音樂聲。
因為楚卿塵受了驚嚇,所以母親找了樂隊來表演,哄他開心。
現在江家上下都聚在院裏。
江遠看著燈火通明的院子,聽著搖滾重金屬的聲音,心中一片悲涼。
不知他們是忘了,還是不在乎,竟在父親忌日這天歡聲笑語......
這樣的家,不值得他留戀。
江遠提筆寫下一封信。
“母親,姐姐,在國外五年,我日日夜夜都想著早日回家與你們團聚,原以為回家後,我們一家團聚,再也不用分開,可等我回來,卻發現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你們說我粗鄙,說我整日在國外和糙漢子混在一起,給你們丟臉。你們想讓楚卿塵做你們的兒子,弟弟,薑怡橙想讓楚卿塵做她的丈夫,我成全你們。”
“如今天下太平,江家榮耀我也保住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我走了,此後不必相詢,願各自餘生順遂。”
將信留在桌上後。
江遠背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踏著月色,頭也不回的走出江家。
......
第二天。
薑怡橙帶著嫁妝來江家別墅。
周圍鄰居都出來圍觀下聘的隊伍。
“薑總要和江少爺成婚了?”
“什麼江少爺,是江家二少爺楚卿塵,江遠整日和外國人在一起,早就不幹淨了,怎麼配得上薑總。”
珠寶首飾化妝品一箱箱抬進江家,江母和江月瑤正一起清點彩禮,收進別墅。
楚卿塵臉上的喜悅怎麼都藏不住。
“怡橙姐,這太奢華了,我怎值得您這樣費心。”
薑怡橙握著他的,滿眼寵溺:“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眼中,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孩,所以自然值得這一切。”
楚卿塵高興之餘,又做出擔憂的神色。
“可哥哥畢竟才是您定下的未婚夫,若是讓他看到這些嫁妝,會不會不高興?我不想哥哥不開心。”
聞言,薑怡橙劍眉微蹙。
“未婚夫一事,我會和家裏說,你不必憂心,安心等著就好。”
說著,她似是想起什麼,問道:“江遠呢?怎麼沒見他出來?”
楚卿塵歎了口氣:“哥哥回來後,一直不與我們親近,總是獨來獨往,所以他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怡橙姐找他有事?我現在讓下人去尋。”
話落,楚卿塵命人去客房找江遠。
傭人還沒走出院門,管家就帶著軍區的通訊員匆匆跑了進來,手裏拿著兩份文件。
江母和江月瑤對視一眼,連忙迎上去。
通訊員清了清嗓子,打開文件念道:
“根據軍區指示及當事人申請,現正式解除薑怡橙與江遠的婚約關係,此後雙方婚姻自由,互不幹涉。”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通訊員又打開第二份文件:
“經薑氏集團與江家協商,報請軍區備案,薑怡橙與楚卿塵婚約成立,擇日舉行訂婚儀式,望雙方和睦相處,互敬互愛。”
薑怡橙猛地抬頭,臉色驟變:“這是怎麼回事?張首長怎麼會批這種文件?”
通訊員解釋:“這是江遠隊長昨天親自去軍區申請的,用他的個人軍功擔保,請求解除婚約並成全您和楚先生。”
“不可能!”薑怡橙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可能說解除就解除?”
就在這時,去叫江遠的傭人慌慌張張跑回來:“不好了!大小姐的房間空了!東西都帶走了,隻留下一封信!”
薑怡橙幾乎是搶過那封信,展開信紙的手指都在發顫。
江遠清秀的字跡落在紙上,每一句話都像冰錐紮進心裏。
她攥緊信紙,指節泛白,眼底情緒翻湧。
江母接過信看了一眼,撇撇嘴:“這孩子真是胡鬧!一點小事就離家出走?過兩天氣消了自然會回來。”
江月瑤也附和:“就是,他肯定是故意的,想讓我們著急。怡橙你別擔心,他耍不了多久性子。”
薑怡橙沒聽他們說話,轉身就往外跑,驅車直奔軍區。
張首長的辦公室裏,薑怡橙推門而入,聲音急促:“司令!真的是江遠主動退婚的?他人呢?”
張首長放下筆,點了點頭:“是他自己申請的,態度很堅決。你和楚卿塵的訂婚儀式定在下周六,好好準備吧,別想其他的了。”
薑怡橙還想說什麼,辦公室的緊急通訊器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一名警衛員臉色慘白地衝進來,手裏舉著加密電報:
“司令!邊境急報!‘黑蛇’集團不知道怎麼得知江遠隊長已經離隊、指揮權交接完成!昨夜淩晨突襲了邊境!”